柳阿婆覷着那口棺材,一聲不吭,臉色十分難看。
「鎮魂釘!」
丁老木緊皺着眉,臉色不太好,狠狠地剜了一眼賈經國,冷聲道:「鎮魂釘這種東西,你們也敢拿出來用?真要害了我娃子,你們賈家也沒落得個好下場!」
我心中咯噔一跳,仔細瞧那釘子,乃六角長釘,尖上還繫着條小小的紅線,不是鎮魂釘又是什麼?
那天晚上夜黑風高,我看不太真切。要早知道他們打棺材用的是鎮魂釘,就是打死也不會給他們抬的。
這鎮魂釘,就是用來鎮壓棺材主人的怨氣,將其魂魄永遠鎖在裏面的糟糠之物。
乃為大邪。
也難怪,賈振海怨氣如此重。
賈經國苦着臉,連連賠罪,「丁老哥,我們也知道錯了,您看看能不能幫忙解決了這事?」
「最近我們賈家正是受其困擾啊」
丁老木冷哼,不再吭聲,讓我和他一起將棺材板掀開。
謹防棺材裏的煞氣衝撞,丁老木讓我往紅棺上噴一口煙。隨着棺材板被緩緩推開,丁老木卻僵在了那裏,臉上神色變幻莫測。
「丁爺爺?」
試探着喊了聲,丁老木也沒回答我,只愣愣地盯着棺材看。
我也壯着膽子湊上去,眼前的這一幕幾乎快讓我嚇破了膽。
只見,棺材裏的賈振海不翼而飛,躺在裏邊的卻變成了賈齊敏!
「賈小姐!」我脫口而出。
賈齊敏怎麼會在裏邊?就算人死了,可也還沒來得及下葬,是怎麼跑到這地下深五米的棺材裏來的?
賈振海又去哪了?
但見棺材裏躺着的女人穿着紅嫁衣,腳踩紅繡鞋,就連頭上的首飾,也都是紅色的。
與昨晚見到的紙紮人一模一樣。
這時,我眼尖地瞥見,賈齊敏身邊還放着個手機,手機屏幕大亮,顯示的正是和我的通話記錄。
最後一個電話,來自午夜2:30分。
正是我在碰到紙人前接到的那一通電話。
我渾身發涼,踉蹌地後退一步。
沒等我緩過神來,就被人用力推了一把,蔡飲月撲到棺材上大聲哭嚎着,哭訴着自己女兒命苦。
哭着哭着,又開始發瘋,回頭大嚷大叫着,「賈經國,要不是因為你,我女兒也不會丟了小命!你們這些人全都該死!」
賈家人也看見了棺材裏躺着的女人,臉色皆是蒼白一片,面露倉惶,「大哥,侄女怎麼會躺在咱爸的棺材裏?那咱爸又去哪兒了?」
「咱爸要真從棺材裏逃出來了,那倒霉的可就是我們啊!我們會不會也落得跟侄女一個下場?」
「呸呸呸!別胡說!大不了再請個大師過來,我就不信還解決不了這事了!」
賈經國臉色十分難看,他身為作局之人,自然也是明白這事有多大,求着我們幫賈家處理這事。
柳阿婆一聲不吭,走到紅棺跟前,打量着棺中的女屍良久,才拿出一疊黃紙,用火柴點燃,扔進了紅棺里。
騰地一下,棺中就燃起了熊熊烈火。說來也怪,明明是簇小火苗,可卻能一竄三尺高。
可這麼大的火,賈齊敏不得燒成灰了麼?
可詭異的是,待火苗滅了,躺在棺材裏的女人半寸肌膚都未曾被燒到。柳阿婆又往裏頭扔了一道符,霎那間,棺材內瞬間響起噼里啪啦的爆炸聲。
沒過多久,棺材裏卻忽然冒了青煙,縷縷青煙圍繞着紅棺,似乎漸成人形。
柳阿婆冷斥,「孽畜,還不快速速現身!」
霎那間,那縷青煙就匯聚成一道人影。正是賈振海。
賈振海站在棺材前,滿臉怨恨,死死地盯着賈經國。
本該死去的人又重新出現在眼前,有膽小的賈家人嚇得直接暈了過去。
遠遠看着面色蒼白的賈振海,一股涼意不禁爬上後背。
「丁爺爺,這賈振海身上的封脈煞到底是怎麼回事?」我低聲問道。
丁老木卻笑了笑,「這賈家想用鎮魂釘鎮住賈振海的魂魄,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