久久鹵旁邊鋪子的人也全都圍了出來。
葉盼汣先前送了鹵貨,不可能出了事,他們連面都不露。
其他吃飯的人早不爽這人了,「說什麼不是給人吃的,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!」
「真正的大人物誰敢當街一口一個刁民,一看就是屁都不懂的!」
「好好吃個飯都能被噁心到,這麼不樂意你直接報官吧!」
杜鵬志坐在香味坊里,看着這一幕,莫名覺得格外出氣。
這樣葉家惹火了王爍,他就看葉家在清水縣還怎麼活下去!
王爍不可置信地看着周圍的人群,氣得胸口起伏不定,顫抖地抬起手就想掀了這桌子,「畜生!一群下賤人!竟敢這麼跟我說話!」
卻有一枚雞蛋直直從人群後方扔了過來,砸在了他的頭上。
葉盼汣目光飛快地看了過去,就看到一個熟人,沖她恭敬地點了點頭。
這個雞蛋就像是個導火索,人群瞬間都炸了,一時間泥土,石子全都衝着王爍身上砸去。
王爍頭上雞蛋液直往下流,他狼狽地捂着頭,身上被石子砸得生痛。
他不敢再留,灰溜溜地推搡着人群往外跑去。
葉盼汣看着熟人追着這人走了,唇角勾起了笑。
天欲要人亡,必先令其狂。
「大家勿氣,我請大家每人一碗鹵貨。」她笑着招呼大家坐下。
「掌柜的大方!」
「多謝掌柜的!」
一時誇讚的話不要錢似的冒了出來。
葉盼汣笑盈盈地走進了鋪子。
孫氏星星眼地看着她,「小妹可真厲害,那人是誰啊?不會真是什麼了不得的大官吧?會不會繼續找事啊?」
葉盼汣拍拍她的肩,「放心吧,沒事,不過二嫂,還有多餘的紅布旗麼,我想再寫一張,說明豬下水,這樣也能接受不了的人避開。」
即使她們沒說明,但王爍做得也太離譜了,不是你愛吃的,給你退錢,你走人就好了,還又砸碗又罵人的。
再說了,別的人都在吃,他沒看到是不可能的。
王爍生平十九年,從來沒有受過今日這般奇恥大辱。
他把臉捂好,不敢讓相熟之人認出他來,專門挑的小巷走,錯開了大道。
「誰!」
突然一個麻袋從天而降,直直罩住了他。
「我可是舒州王家的!你敢動我,信不信我讓你全家消失!」王爍用力掙扎着,卻怎麼也掙不開。
一聲嘲諷的冷笑傳了過來,「舒州王家算什麼東西。」
接着就是重重的一棍子砸在了他的腿上。
「啊!」一聲尖銳的慘叫響起。
可惜這條巷子太偏,一個人都沒有。
王爍直直跪在了地上,疼得他冷汗直流。
他現在是真的怕了。
「停停停,你說你說,你要多少錢,我給你我給你!」
「砰!」
又是一棍子直直砸在了他的背上。
「砰!砰砰!」
好幾棍子下來,從未經受過這般慘打的王爍直直暈了過去。
因為罩着麻袋,杜鵬志到處找遍了,都沒找到王爍在哪,只好回了劉家,告訴了王氏。
「你說爍兒中午吃飯便和你分開了?」王氏眼神晦暗不明地坐在太師椅上。
「對,就是在久久鹵,那個葉家開的鋪子,不知怎的,舅兄砸了碗,然後葉家人就拿雞蛋石子砸他,我正往他那趕,趕到時已不見舅兄的身影。」杜鵬志恭恭敬敬地回道。
「傻了麼?還不快去找!找不到你們也不用回來了!不准惹旁的事!」王氏一聲怒喝。
劉家所有的下人全都出動了。
杜鵬志又站着等了一會,沒聽見王氏的聲音,便佯怒罵道,「葉家真是太過分了!」
王氏似笑非笑地看着他,聲音柔柔地問道,「那依杜郎所見,當如何?」
杜鵬志心跳得飛快,不枉費自己夜裏努力地伺候,女子總是如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