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回到熟悉的安全總署大樓。
電梯帶着風照原徐徐上升,意大利之行,仿佛已經是一個遙遠的舊夢。
想起車庫的一幕,風照原不由感到一陣後怕。紀律執行隊的冷酷令人震驚,為了殺死法妝卿,竟然不惜犧牲一切。
電梯門打開,罕高峰、尤妃麗和尤爾德署長出現在他的面前。
「把你的經歷詳細地向我匯報一遍。」
頂樓的保密室里,尤妃麗作着筆錄,尤爾德凝神傾聽,罕高峰不時地向風照原提出疑問,諮詢細節。
「你的意思是,法妝卿可以憑個人力量,製造出宇宙黑洞?」
尤爾德滿臉狐疑地反問道。
「聽起來很荒誕,但的確是事實。如果不是這樣,我也沒命回來了。」
風照原木然回答,心中生出強烈的不滿。自己出生入死,這些人不但毫不關心,還不斷質疑自己的報告,實在令人心寒。
「如果她真具備這樣的能力,那麼物種基因庫一定落在法妝卿的手裏。只有瞬息轉移空間,才能將整座物種基因庫從亞歷山大的城堡挪走。」
尤妃麗放下筆,沉吟道。
罕高峰皺起眉頭:「現在連紀律執行隊都對付不了她,我們已經沒有更強的人手了。」
手指輕輕地敲擊着桌子,尤爾德陷入了沉思。
罕高峰看了看風照原,問道:「尤爾德署長,還有什麼問題嗎?如果沒有,就讓風照原先好好休息吧。」
「暫時沒有了,風照原,你可以離開。」
尤爾德點點頭,嘴角擠出了一絲笑容。
風照原默默地站起身,獨自走出保密室。
背後響起了腳步聲。
「辛苦你了。」
罕高峰從後面追上,拍了拍風照原的肩膀。
「這是我的責任,談不上辛苦。」
風照原澀聲答道。
罕高峰沉默了一會,道:「紀律執行隊有他們行動的原則,用炸彈對付法妝卿的計劃,事先連我也不知情。」
「就算知道,您也阻止不了吧。」
風照原苦笑一聲,孤獨的腳步聲迴蕩在走廊上,晌午的陽光從窗外射入,白晃晃地刺眼。
回到職工宿舍,迎接他的是札札熱情的擁抱。
「朋友,這段時間你去哪兒啦?罕高峰說你外出執行秘密任務,我可擔心死了。哈哈,總算你平安回來,今晚我們一定要痛快喝上幾杯,好好慶祝一下。」
望着札札興奮的神色,風照原心中湧上一陣暖意,揉了揉他捲曲的頭髮,微笑道:「你還好吧。」
「我們最近奉命保護該死的亞歷山大,整天陪着那個傢伙,真把我悶死了。」
札札不滿地嚷道。
風照原搖搖頭,目光落在宿舍的桌上,尊將刻過的字跡依然清晰。
珍貴的青春歲月,難道只能在安全總署中渡過嗎?
風照原嘆了一口氣,推開窗。湛藍色的天空中,鳥兒張開翅膀,在自由地飛翔。
「其他組員的近況如何?」
「莫里也被派去執行一項秘密任務了。奧馬爾還是一天到晚陰沉着臉,只有在訓練大廳才能找到他。畢盛克這傢伙最吝嗇,每次溜出去喝酒都要我付賬。至於蘭斯若和卡丹婭嘛,」
札札詭異地擠了擠眼睛:「他們最近好像打得火熱噢。」
「卡丹婭和蘭斯若?」
風照原詫異地叫道,雖然他心中深愛緋村櫻君,不過畢竟和卡丹婭有過一夜情緣,得知擁有過的女人投入他人懷抱,心裏還是覺得有些不舒服。
「是啊,開始我還以為卡丹婭對老大你有意思呢。搞了半天,原來她喜歡的是蘭斯若。真是不明白,那個娘娘腔的傢伙有什麼吸引女人的地方?我札札比起他,要有男子氣概多了。」
札札嘴裏嘟囔着。
風照原的心漸漸平和下來,自己不辭而別,離開這麼長的時間,卡丹婭心中寂寞,愛上蘭斯若是很正常的結果。蘭斯若學識淵博,風度翩翩,任何女人都難免受他吸引。何況自己和卡丹婭不過是一時的異性相吸,沒有任何感情基礎可言。
來得快也去得快,時下都市男女的一夜情,莫不如此。
只有與重子之間,才是一起出生入死,共同患難的真正愛情吧。
想到這裏,風照原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。
「朋友,你怎麼了?沒發燒吧?」
札札摸了摸風照原的額頭,戲謔地道:「怎麼笑得這麼古怪?目光溫柔,像發了情的非洲山貓一樣。」
「去你的。」
風照原笑着一拳捶向札札的肩膀,如果說在安全總署有什麼收穫,就是結識了札札這樣一個性情朋友。
世事變遷,萬物更新。也只有人與人的感情,才是最值得珍惜的吧。
「老大,如果你真的春心萌動,今晚倒是有一個好地方。」
「什麼意思?」
「今天是月底,晚上八點半,安全總署會照例舉行職員舞會。到時你可以四處獵艷。嘿嘿,以老大的才貌,一定收穫不小。」
札札說得摩拳擦掌,唾沫橫飛。
瞪了札札半天,風照原恍然道:「原來是你的春心動了。」
札札走後,風照原美美地睡了一覺,醒來時,窗外已是萬家燈火。
燈光璀璨,宛如繁星點點。落在他的眼中,光與影顯得層次分明,充滿立體感。自從開啟脈輪以後,風照原感覺整個人與從前迥然不同,,渾身精力瀰漫,視覺和聽覺大有增進。
吃過晚餐,札札就拉着他直奔舞廳。
美麗柔和的燈光下,安全總署的職員們三五一群,或者飲酒交談,或者翩翩起舞,放鬆一個月來的緊張情緒。
吧枱邊,一個長裙女子坐在黑色鋼琴前,低沉的爵士樂悠悠迴蕩,充滿了懷舊感。
「你怎麼了?」
札札瞧着風照原的臉色,關切地問道。
「沒什麼,好像很熟悉的樣子。」
風照原搖搖頭,向那架鋼琴走去。腦中朦朦朧朧地閃過一些人影,卻怎麼也捉不住。
「能讓我彈奏一曲嗎?」
風照原問那個女樂手,他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說,仿佛一切純粹出於本能,仿佛他就應該坐在這裏,坐在這台鋼琴前。
女樂手詫異地看了他一眼,點點頭。
琴聲響起。
如同憂鬱的月光,傾瀉流淌,編織出一張溫柔的網,慢慢滲透每個角落。似
第四冊 第四章 組友重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