興許是因為昨晚招惹了沈澤一通。
這一覺我睡得那叫一個神清氣爽。
早上起來的時候還不到六點,外面陽光順着窗沿照進來了一小簇,恰好落在了沈澤養的那盆百合上。
起那麼早,當然不好虛度光陰。
我打算早點去工作室報到。
畢竟是入職第一天,要給同事們留個好印象才行。
出租屋到交大路途太遠,為了省點路費,我坐着公交一路搖搖晃晃的坐了近一個小時。
沈言書安排的工作在交大附近的一家攝影工作室里。
北歐風的裝潢高端大氣,一整面的白牆上掛着不同的攝影作品。
從我這外行人的視角看去,特意設計擺放的作品我看不懂,但是根格妥妥是到位了。
魔都的東西就是這樣。
盤子越大,吃的越少,牆越大,掛的越少。
物以稀為貴,不貴也要硬生生給你炒作上去。
「你是沈教授介紹的?」
「對,我叫白思榆。」
主動和我搭話的男人上下掃視了我一眼,姿態傲慢:「白思榆啊,跟我來吧。」
我伸出的手尷尬在空中收了回來,心口隱隱生出幾分不滿。
這老男人一看就是到了更年期,瘦的跟個猴一樣不說,連說話都那麼刻薄。
「這個是lina,你這一個禮拜先跟着她拍拍證件照,等你能上手了,我再考慮讓她帶你出外景。」
「拍證件照需要學一個禮拜嗎?如果我學的快的話,能提前學點別的嗎?」
「你們女人不要那麼浮躁,大姑娘心浮氣躁是成不了大事的。」
老男人明顯不願意多聽我說話。
他撂下這一句以後直接轉身走人,留我和lina獨處一室。
他不尊重的態度無形間刺痛我敏感的自尊心,也間接影響了我一整天的心情。
拍證件照是瑣碎而乏味的。
一個上午的時間,我已經差不多掌握了要領。
連lina都誇我掌握得快。
這多正常。
我們女人天生心細手巧,幹這種事情本來就比男人要得心應手。
那些男人幹不了這種事,就該換個人來干。
趁着中午吃飯的時間,我打算再去跟那老男人溝通一下,讓他安排lina下午再教我點別的東西。
我堂堂一個大女人,總不可能一直在這裏當什麼所謂的攝影學徒,當然是越早成為正式攝影師越好。
休息室里冷氣開得比外面都足。
剛打開一條縫隙,裏面漏出來的冷氣迎面襲來,凍得我一激靈。
我蹙着眉頭從門縫裏鑽了進去,辦公室的裝潢甚至比外面的會客廳還好,那老男人正在跟着音樂搖頭晃腦地跳舞。
那舞姿,那身段,簡直就像我二大爺在家摘豆角的動作。
縱使我閱擦邊多年,都沒辦法從他宛如猴子附身的癲狂舞姿中,辨別出他到底是在跳哪一個曲子。
「你來了。」
見我開門進來,老男人才頗有幾分不舍的關閉音樂。
他扭了扭脖子,臉上洋溢着笑容,衝着我問道:
「跳的怎麼樣?像不像黃宗澤?」
黃宗澤???
連我這種漂亮的沒邊的女人,都不敢自稱跟劉亦菲有幾分相似。
他竟然敢說他跳的舞像黃宗澤,我看他倒是挺像黃宗澤腳底下踩着的那輛大巴車。
我這人實誠,說什麼也做不到昧着良心誇讚一個醜男人。
我尷尬的轉移話題:
「證件照拍攝我已經學會了,下午我能跟着lina姐學點別的嗎?」
「你確定你學會了?」
「我確定。」
老男人打斷道:「你一個大專生,又沒學歷又沒工作經驗,我們印畫工作室起步都是研究生,要不是沈教授極力推薦你,你連進來這裏學習的機會都沒有。」
「你什麼意思?我的能力跟我的學歷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