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在心裏有了盤算,也不着急回前台看工作情況。
風和日麗,陽光正好。
不釣魚都白瞎。
「魚竿給我吧,你回廚房給她們幫忙,剛剛我請了一批人去吃自助。」
我承認我態度有點傲慢,甚至有點白扒皮風範。
不過這也是當老總應該具備的品質。
如果員工能增加更多不可替代性,我會用和善的方式對待他。
但是他只是個廚子,還是個男廚子。
我不認為我的言語欠妥。
給他一份工作,收留他一把年紀在外務工,實屬我大方。
我真是個好人。
大叔點了點頭,把魚竿給我的時候還特意叮囑道:
「筐壞了,要拿塊石頭在上面壓着,不然裏面的魚會跳出來。」
「行。」
我點了點頭,沒指望在破溪流裏面釣到魚。
這麼多大神打窩都沒上來。
這裏的魚不懂人情世故。
起碼沒我懂。
吃了這麼多餌料,好歹多供奉兩個童女童男。
就上兩隻小卡拉米不是純氣人嗎?
我來釣魚也不是想幫人減輕工作負擔。
純粹就是無聊,想找點事打發時間。
畢竟我總不能一個人在農家樂里到處巡遊。
我他爹的又不是奶茶店督導,還要把每個區都走一遍。
釣魚這種悠哉的生活方式,通常只適合老年人和事業有成的人。
現在我還沒老。
當自己是後者,享受一下生活也不錯。
來小池塘旁邊上供的人不少。
中年人年輕人都有,一邊釣魚一邊聊天。
我聽着她們說着對農家樂的建議,一邊聽一邊在心裏記本子。
等會全部統計起來,下回開會的時候再改善。
像我這麼認真的老闆上哪找,活該我發財。
筐子裏的魚餌打窩廢了一大半,剩下的被我捏成團丟池塘里。
一圈圈冒着水泡,愣是讓我釣上了一條只有巴掌大的小魚。
魚身銀色的鱗片,在陽光下漣漪發光。
要放平時我都不帶看一眼。
但是這池塘里真沒人能釣上來魚。
這條小魚也就顯得格外特殊。
帶回去給元宇家金寶貝炸小魚乾吃。
應該能炸吧.......
讓廚子多裹點麵包糠,多沾兩圈看起來應該差不多大。
反正她家金寶貝也不講衛生,現在還喜歡咬手指,拿在手裏也得抖掉一半。
「姐姐好厲害,能釣到一條這麼大的魚。」
我這種臉皮厚的人,都沒辦法指着這條小魚說大。
他倒是可以昧着良心睜眼說瞎話。
轉過頭看去,發現是剛剛在餐廳里跟周樂吵過架的黑外套男大。
見我看向了他,他主動道:
「姐姐,我叫韋鹿,你釣魚可真厲害。」
這誇得有點太生硬了。
要是他長了張足夠漂亮的臉,說不定我還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,昧着良心應一聲。
可偏偏他長得也一般般,頂多算得上是清俊。
長相不到位,氣質不到位。
唯一讓我覺得有意思的是,他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行徑。
剛剛不是還嘲笑周樂傍大款沒底線嗎?
怎麼,現在看周樂跟我聊天。
也想來學着他來傍我這個大款?
這感覺我還是頭一回體驗,我似笑非笑道:
「是嗎。」
我這話回的尷尬。
韋鹿道行沒修到位,臉上明顯出現了一瞬僵硬的神情。
但對於錢的渴望,還是讓他硬着頭皮繼續勇猛直前:
「對,我在學校也喜歡釣魚。」
「你在哪上學?」
韋鹿報了個校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