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辛上了一天班,還要繼續加班。
因為臨近下班的時候,凱文扔給她一個新的設計方案,讓她想辦法糾正更改,達到讓傅總滿意為止。
其實應該是達到讓對接的合作公司,也就是甲方爸爸滿意。
但近兩年,傅氏風生水起輝煌無限,很少再以乙方的身份和立場承接項目,偶有幾個小項目承接了,也要按照傅晏舟以前的舊習慣,那就是甲方驗收以前,先要讓他滿意。
本來,周辛剛入職不過半月,這種活怎麼也輪不到她的。
可是,一個設計方案,凱文帶隊修修改改弄了近一個月,眼看着和甲方碰頭的日子就要到了,凱文還拿不出一個合適的方案,被兩個副總輪番痛斥了之後,他就將這燙手山芋扔給了周辛。
為其名曰,周辛和傅總關係匪淺,肯定能做出讓傅總一眼賞識又中意的方案。
周辛對此不予置評,內心卻滿是冷笑呵呵。
偌大的辦公室,一個個同事接二連三的忙完撤退,只剩下周辛一個人,對着閃閃發亮的電腦,噼里啪啦的敲擊着鍵盤,忙碌無暇。
快下班的時候,靳柯白給她來過消息,說已經接到了星星,正要帶他去吃法餐。
平日裏,星星和靳柯白相處融洽,父子關係也很好。
所以周辛也沒什麼顧慮。
「還沒忙完?」
bess的聲音忽然從後方傳來。
周辛回過頭,看到走來的bess,手裏還拎着一大兜的外賣餐食。
「已經凌晨了,大姐啊,你可真能熬啊。」bess做了個佩服的五體投地的動作,嬉笑着將餐盒擺在周辛的桌上,她也拽個椅子坐在了旁邊:「來吧,我陪你吃點宵夜吧!」
周辛一笑,收拾下電腦前的文件,起身去衛生間洗了洗手,再回來和bess有說有笑的一起吃飯。
等用完了,周辛也不打算在公司繼續耗時間了,因為她不下班,bess這個前台也沒辦法走人,一拖一耗的事,她不想干。
兩人一起離開的公司,周辛叫了輛車,先送bess回了家,等她回到公寓時,靳柯白和星星都睡着了,父子倆一起躺在床上,睡的人事不知。
周辛站在門旁靜靜地看了一會兒,才輕手輕腳的進來,給爺倆蓋好被子,關門去次臥洗漱了下,她就又掏出了筆記本電腦,繼續奮戰弄方案。
一夜未睡,她總算趕着上班的時間,將整理修正好的方案發給了傅晏舟。
然後,就和人事部寫了個假條,順帶又通知了凱文一聲。
因為是合理的規定又走的流程,凱文即便看到了郵件,有火也無出發。
周辛想了想那個畫面,勾唇一笑。
「你昨晚什麼時候回來的?」靳柯白端了杯熱牛奶,按動輪椅來到了近旁。
周辛接過那杯熱牛奶,喝了幾口,說:「回來的時候大概都後半夜了,看你們睡的熟,就沒吵你們,我沒事,今天還有點事,忙完了我就回來補覺。」
靳柯白伸手自然而然的抹去她嘴角的奶漬,順勢握住了她的手,沒說什麼,但唇邊溢出了一聲嘆息。
曾經的靳柯白,不說天之驕子,也幾乎不差什麼了。
超高的顏值,超好的家世,如同光環一般的背景和資歷,在浩如雲煙的人海中,也是鳳毛麟角的存在。
不同於其他人的狂妄霸道,強勢又獨斷,他溫潤如玉,儒雅風趣。
陌上人如玉,公子世無雙。
這話,只有在真正見到了類似的人,才會有極深的感觸。
可是
一切都隕落在了他傷殘的雙腿之上。
任何人,哪怕心理素質再強大,看着殘疾的身體,聽着再無救治的可能,看着親友一個個惋惜又心疼同情的面容神色誰能心懷釋然,無所介意?
靳柯白也是個正常的俗人,他痛恨自己為什麼要搞成這樣,為什麼傷殘了雙腿而不是死了,與其這樣苟活,不如一死來得痛快。
但再多的怨言,無盡的憤懣,也抵擋不了殘酷的事實。
他唯一慶幸的,就是用自己的雙腿,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