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平看着眼前心潮澎湃的汪灝,桌上的豆腐腦和油條也吃完了。
他擦了擦嘴,扔下一句:
「你要真想和我聊,那就讓你的本體來聊吧。「
說着已經走在馬路邊上伸手攔車,半晌又回頭嘲諷似的說了一句:
「不過像你這種,本體常年躲在暗處的人,怕是沒這個膽量。」
說完便揚長而去,桌子旁的汪灝聞言陷入了沉思,眼神變幻,似乎在努力斟酌些什麼。
對池平來說,班還是要上的,但又實在太困。
所以他跑到監獄,帶薪睡覺。
等他被人叫醒的時候,已經是十一點半了。他揉了揉惺忪的雙眼,問道:
「又到飯點了?」
說完才發現,站在他對面的是一個光頭中年男。池平從早上的會議視頻里看到過他,上邊下來的赤紅之狐大隊長,共工。
「典獄長這個班上得舒服啊。」共工笑道:「早上的會不參加,一覺睡到中午,醒來直接吃中餐。
「吃完就午睡,睡醒後直接下班。
「下班後也不回家,在外面嗨一整宿,第二天上班的時候接着睡!」
池平看着他,一時間覺得這個有什麼大病,
我們都不是一個系統的,你管我睡不睡啊?
但隨後池平就發現不對了。
這個中年話里的語氣並沒有調侃,反而很真誠;
連帶他的眼神,真誠中又透着一股直勾勾的——羨慕!
他來回打量池平的典獄長辦公室,
在厚厚的地毯上踱步;
他的指尖划過池平打遊戲用的巨大LED屏幕;
他舒適地躺在寬敞的沙發里。
不是,大哥,你是真羨慕我啊!
你剛剛說的話是真心話啊?
「大隊長有什麼事嗎?」池平問。
共工沒有回話,而是從抽屜里翻出兩個遊戲手柄。
「來,玩一局?」他的肥臉上帶着笑意,興致盎然,迫不及待。
池平話題和遊戲手柄,池平都沒接。但共工卻直接放在池平的辦公桌前,又搗鼓了一會,終於打開了遊戲機和LED屏。
看着大屏幕上呈現的波克比,共工回頭對池平說道:
「果然,你也喜歡玩猛男遊戲。」
池平雖然無語,但還是下場和他玩了半個小時。
外邊突然傳來敲門聲。
「進來。」池平說道,他眼睛仍舊盯着屏幕。
一名獄警拿着一片金箔進來,金箔的形狀呈矩形,像一張名片。
周圍鐫刻着繁複的花紋,中間是一個地址。
除此外,再無其他信息。
池平認得這個金箔,是汪灝的手筆。送金箔的意思是說,給個地址,要以真身再見一面?
共工似乎全然沉浸在遊戲當中,一直在催促池平交換寶可夢。
一直到下午兩點半,獄警中途給他們倆打了飯,共工的手機響了七次,最後才無奈地退出了遊戲。
「真不盡興啊,我下次還會來的。」
說着,共工轉身就要離開。
池平愣住了啊。
感情你就是來我這打遊戲的?
遊戲哪裏不能打?
你們赤紅之狐辦事都這個風格?
好在共工臨出門前,一拍光禿禿的腦門,又掉頭回來。
「差點忘記說正事了。
「監外勞動改造的名單定下來了嗎?」
池平搖了搖頭:「上邊給了建議,但是具體執行的話,還要看實際情況。」
他並不打算完全遵照上邊的意思,所以給出的答案比較籠統。
「這批監外改造人員,要去的地方很可能和諾瀚生物有關,要派人過去的話,安插一個我們的人進去。」
「我們」指赤紅之狐,看來聯邦高層要對諾瀚生物有動作。
池平點點頭,他有心想說要不全派你們的人過去吧,但還是壓制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