殘廢馬,一個個瘦弱的都能看到骨頭了,甚至有的身上還得了皮膚病。
這種馬,領回去不說讓士兵們騎上去訓練打仗,估計還要浪費他們的時間。好吃好喝的,供着伺候着,將馬匹的病養好,才能投入訓練!
他們騎兵衛所也不是什麼福利機構。
拖回去一群病瘦的馬,做什麼用?
當祖宗供起來添亂嗎?
陳千戶自然是不願意的,看到眼珠直轉圈,明顯不懷好意的陳登,他直接手指一伸開始罵人。
陳登也是個老油條。
被罵了也面色絲毫不改,甚至就十分肯定的說,自己現在只能給出這樣質量的馬匹,若要更好的,免談,就只有兩個字——沒有!
沒辦法,和人談了數個時辰,可陳登絲毫沒有鬆口的意思,陳千戶煞羽而歸,只不過還沒出御馬監,就遠遠看到遠處官道附近升騰起來的滾滾黑煙。
陳千戶心中一凜,立刻跑馬回去騎兵衛所喊了兄弟們過去。
說實話,在看到那數條黑煙沖天的時候,陳千戶心裏其實沒想到,竟然是馬匪襲擊劫道,只覺得可能是那群胡人或者外族摸了過來作孽。
後面的情況就都知道了。
若不是司安開口,便說要贈予他五百駿馬,成千戶或許還真會被徐登給糊弄過去,覺得他也有口難言,也是無可奈何。
畢竟被自己威脅怒罵了那麼久還是不鬆口,只說他們御馬監沒有其他馬匹了。
可是沒想到,這人就是一山更比一山高。
為了自己的利益,竟然真的能夠硬生生的忍着他罵幾個時辰。
御馬監還是有好馬的。
就算不是太好,可還是能用!
這個結論給陳千戶險些氣個半死,尤其是反應過來,他們竟然私自向外兜售軍馬的時候,更是兩個鼻孔都快冒火了!
為了自己的一些個蠅頭小利,讓他們這些和外族作戰的士兵沒有戰馬可用!
可惡!
當真可惡!
明白過來後,陳千戶都險些領着他手底下的兄弟們返回御馬監,去給他們個教訓,最後還是司安堪堪將人攔住。
司安也是無奈,他也想立刻將心中的火氣發出去,但是不能,不可以打草驚蛇,否則不說別的,這五百駿馬都要吹了。
「陳千戶暫且息怒,不說其他,這明日提前蹲守,還是要做的,怎麼說也必須那五百駿馬拿到手,否則今日前去揭發的話,這馬匹估計也不會立刻送到騎兵衛所。」
「畢竟徐登之上還有人,他們也會盯着,到時候只能竹籃打水一場空。」
陳千戶想了想,覺得司安說的也對。
便按耐住了自己的怒火,冷靜了下來。
第二天,天一亮。
成千戶就帶着自己的大批人馬,又再次來到御馬監。
這次,都不需要任何人通傳,直接揚長進入到了院內,隨後朝着司安給他們的馬廄位置而去。
御馬監的小吏追都沒法追,只好傻眼的去稟報了徐登。
等到徐登到了馬廄,那裏面被連夜挑選好準備售賣給司安的五百駿馬,已經全都被陳千戶的人給牽走了!
隨後陳千戶大吵大嚷的動靜,也驚動了徐登的上司。
徐登落馬了。
馬匹按照慣例,本來就是要分配給騎兵衛所的,沒辦法,徐登的上司就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要到手的錢,就這麼飛了。
天知道,在他知道徐登竟然自己私藏了數百駿馬的時候,他先是生氣,後是激動。
覺得自己又能將這些馬匹給歸攏到自己手裏,然後賣出去。
可他萬萬沒想到,這次陳千戶竟然帶了這麼多人過來!
沒辦法!
煮熟的鴨子飛了!
徐登的這位上司,也就是御馬監的監事,整個臉都黑了。
他的理念就是可以薅別人的羊毛,但是不允許別人薅自己的羊毛。
雖然他們御馬監的馬匹,都是大魏的。
可這裏天高皇帝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