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奈緩步進門,身後的一眾保鏢嘩啦啦地湧入,站定在狗房的各個角落。
祁佑時見狀,往祁奈旁側靠了靠,渾厚的聲音也顫抖了些。
「爸,你救救譯洲。」
「我救不了他,」祁奈淡聲,垂眸望着地上的黎萋萋,「但黎小姐敢動他,我一定會幫你把她殺了給譯洲報仇。」
「爸!」
本以為祁奈跟進來是心軟了,沒想到還是為了阻止他救人!祁佑時無意再求祁奈,準備親自和黎萋萋談判。
「黎……」
祁奈簡單一個眼神,保鏢們隨即便把祁佑時架了起來,抬手捂住他的嘴巴。
祁奈盯着黎萋萋。
「黎小姐是聰明人,知道譯洲在我心裏的位置遠不及你手裏的視頻證據。
但譯洲終究是我孫子,我可以多給你一個選擇,把視頻留下,忘記今天在這裏看到的一切,離開維加達。
船隻和行禮我已經給你準備好,和譯洲一起死在這兒,還是坐船離開,你有五分鐘的時間考慮。」
「獨自坐船離開維加達,好給你派人殺了我的機會嗎?」
黎萋萋深褐清透的眸子盯着祁奈,輕笑着直接將他拆穿。
「我不會離開維加達,爺爺如果真的想救人,想要我手裏的視頻,那就把我和譯洲送回湖中別墅。等祁哥哥回來,我馬上就放了譯洲,把視頻交給你。」
「那就是沒得商量。」祁奈眯眼,臉上的褶皺又多了些。
黎萋萋冷笑出聲,「從爺爺背叛我們之間的約定,打算把我困在這裏殺了我時,就已經沒得商量了,不是嗎?」
言語的同時,黎萋萋本就低斂的眉眼越發難過地彎垂下來。
她捏握緊手裏的匕首貼合在祁譯洲脖頸處,一秒都不敢放鬆,淡淡道:
「所以我根本就沒打算和你商量,爺爺不放過我,那我死之前一定會拉着譯洲墊背,選擇權一直都在你的手裏。」
祁奈眼角跳了跳,他是老狐狸,那眼前的姑娘就是妥妥的小狐狸,懂得見招拆招,現在他想保住祁譯洲就必須聽她的。
只可惜黎萋萋還是高估了祁譯洲在他心裏的位置,必要的時候別說孫子,就是兒子他也可以捨棄。
「把佑時帶走,」祁奈沖保鏢擺了擺手,狠臉盯着黎萋萋,「你這麼有覺悟,想讓譯洲墊背,那你們就一起去吧。」
祁佑時被保鏢鉗制住,強行往狗奴房外面拖,他望着地上不省人事的祁譯洲,掙開保鏢捂嘴的手衝着祁奈崩潰大喊。
「爸,放開我,你們放開我!別殺譯洲!譯洲!爸,別殺他,別殺他啊……」
保鏢們充耳不聞,在祁奈的眼神示意下對着黎萋萋步步緊逼。
瀕死的壓迫感使得黎萋萋呼吸沉重得厲害,手裏的匕首也近了一步,劃破祁譯洲脖頸處的表皮,滲出一絲猩紅的血線。
「別過來,我真的會殺了他。」
「那就動手。」
祁奈淡看着祁譯洲在昏迷中也會因疼痛而微微皺起的眉,臉上沒有任何反應,甚至還能冷着言語催促黎萋萋。
「殺了譯洲,我再殺了你。」
祁奈知道這個女孩只是一隻紙老虎,夠勇敢卻不夠狠毒,祁譯洲對她而言只是談判的籌碼,她根本做不到動手殺人。
那最後的結果必然是……輸。
祁奈淡看着黎萋萋捏匕首的手已顫抖到快要握不住,唇角揚起的笑意怎麼都抑不下來。
按着這個趨勢,解決黎萋萋,也許不用賠上祁譯洲,那佑時也不會再恨他。
最先靠近黎萋萋的保鏢伸出右手,想要取下她肩膀的微型攝像頭,被黎萋萋反應極快地偏着身子躲開。
「走開,別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