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巫青,發生何事了?」
聽到那唱曲聲停止,水榭屋中烏泱泱的行出來一群穿着黑袍戴着面具的臉子們。
那面具慘白,嘴中帶着獠牙,頭上還生着犄角,同之前那個叫做巫青的男子幾乎是完全相同的打扮,周昭數了數,一共有十一人。
若算上巫青,便應了那十二神獸之數。
問話之人摘掉了臉上的面具,警惕地朝着門前看了過來,他的額前濕漉漉的,臉上還帶着幾分潮紅,握着面具的手輕輕有些顫抖。
「這位姑娘,不知道發生了何事?我們一共師兄弟十二人,每人各請一神。巫青擅請伯奇,昨夜我們為曹家小兒祭祝,乃是以巫青為主。」
「整個曹家的人都親眼瞧見,我們十二人一起跳儺,巫青片刻都沒有離開過。」
周昭饒有興致的看向了眼前說話之人,他看上去年紀不小了,應當是這群人中的尊長。
「這個完美的不在場證明是誰想出來的,倒是頗有本事!只不過可惜了,巫青演得不真,你演得更是太假」,周昭說着,嘴唇輕翹。
那作證的中年男子心中一驚,眼中閃過一絲慌亂,控制不住的變了臉色。
周昭瞧着,搖了搖頭,「你的問題是太急了。」
「我方才進來,只是隨口問了一句巫青是否去了烏金巷,一沒有說他是兇手,二沒有說他同案子有關。你這不在場證明,若是晚些再背就好了。」
中年男子瞧着周昭認真教導的模樣,一時之間竟然有想要點頭說受教了的衝動。
他僵在原地,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做何反應才好。
周昭沒有繼續為難他,她朝前走了幾步,走到了那巫青身前,目光落在了他腰間懸掛着的彎月玉佩上。
「見月是你的親人。章若清慫恿曹奔抓童男童女祭祀,害了見月的性命。」
巫青的身子一晃,嘴唇顫抖起來,他垂下眸去,避開了周昭的視線。
「你沒有報官,因為他們是權貴子弟,見月是曹家奴僕,你擔心去了廷尉寺也討不回公道。」
章若清可能是未來太子妃,霍梃是霍太尉家的子侄,就連地位最低的曹奔,那也是兜中銀錢萬兩響的豪商。
「曹家經常請你們跳儺,但是見月卻是被曹奔買進了拂曉園,我猜你們應該失散了才剛重逢。」
周昭看向了巫青的手,他死死地握着拳,指甲應該將掌心都掐破了。
「你恨極了,於是想要自己動手為見月報仇。」
「你利用跳儺的時候需要戴面具,在你的師兄弟們的幫助下,完美的洗清了自己的嫌疑。」
「你有兩種方法,讓人誤以為你一直在跳儺。」
周昭環顧了一下四周,她的視線格外的銳利,在場的那些拿着面具的人,無一人敢同她對視。
先前說話的中年男子,這會兒後背都已經汗濕了,他胡亂地抬起衣袖,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。
「雖然你們共有十二人跳儺,但卻並非是十二人一直同台出現,就像是方才,我進來的時候,便是巫青的獨角戲。」
「巫青完全可以在缺人的片段短暫離開,殺了人之後再回來,最後同大家一起揭開面具。」
「這是第一種方法,只要沒有有心人一直細數人數,不會有人發現你中途離開了。」
「你們主要跳儺之人,一共是十二人。但整個班子,卻不止十二人,還有琴師鼓手。只要有第十三套衣袍同面具,巫青便可以多出來去殺人」
「依舊是同第一種方法一樣,只需要在你唱獨角戲,或者是摘掉面具的時候回來就可以了。」
「所以,你們所謂的大家都可以證明,根本就是不成立的。」
周昭神色淡然,說出來的話卻是大刀一般,將眼前這群人都劈得七零八落。
「見月死後,你利用曹奔信鬼神,在初次殺人之後猶如驚弓之鳥,便故意戴着鬼面嚇唬他,讓他以為見月來向他索命。」
「你們以曹奔中了邪的名義,又在拂曉園留了第二晚。在跳儺的時候,你們故意刺激曹奔,放他跑了出去,躲在一旁等待的巫青,將他溺死在茅廁之
第19章 完美不在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