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打春生來到神山,張三福一大家子好像又齊整了,陳張師兄弟加上九寶兒顯見的開心。
春生也不知道哪裏來的那麼多的笑話,總能逗得幾人哈哈大笑,張凌塵除了每日照常的早經和練劍外,索性也不再過多撲在修行上,春生叔估計很久不會再來,能開心一天是一天。
況且,時間還剩下三日,即便磨刀不誤砍柴工,可要想在三日內再有所精進,純屬天方夜譚了。
張三福夫婦雖然被衣懷嵩下了明言禁在主峰,可畢竟宗主並沒有發話,張三福依舊不管不顧,每日照常去教習司看看,依舊履行着自己主事之責。
而三娘則不同,她本就不願意承擔這些俗務,自打那日後幾乎沒有出過主峰,竟鑽研怎麼吃喝了。
那這日子,一大家子人省吃儉用,生怕斷頓,是肉也不敢吃,菜也不敢買,好在如今這長生宗什麼也不缺,張三福兼着主事的身份,自己又有小灶,三娘可着勁的做着好吃的,可把幾個小的吃了個過癮。
時間過得飛速,很快就到來張凌塵對戰趙從定的前一夜。
三娘照舊做了一大桌子的好吃的,原先在熙春觀的那些人,依舊那般排坐在兩側,張三福還拿了酒來,一則明日張凌塵一戰過後,春生就要去南境,為他踐行。二則為張凌塵出戰打打氣。
幾人雖然清楚,如今的張凌塵,已不至於死在趙從定手裏,可場間還是有些壓抑。
張三福舉杯,大家喝下第一杯,三娘照顧大家動筷子,臉上雖然笑着,可還是各自擔心着。
「你們這幹什麼,張凌塵沒問題的你們就是對他沒信心,臨戰之前,可不興這樣。」
春生端起杯子,對着場間眾人說道。
「是呢是呢,不要擔心了,凌塵一定可以的。」
張三福也憋出笑容,意圖打破沉寂。
一大家子難得在一起喝酒,九寶兒自上次在乾園一醉之後,老想着這一口,舉起滿滿一杯對着張凌塵道:「我向來是相信你的,這次也一定沒有問題,記住了,我在場下等你!」
說罷,九寶兒一飲而盡。
陳敬方也端着酒,想說什麼,可他一直不善言辭,張凌塵看得出來,拍拍自己這個師兄的肩膀。
「師兄,九寶兒,你們放心,我即便打不過那趙從定,一定不會有事的。」
隨即,師兄弟二人也共飲。
幾人正坐着,窗外有月光進來,即便屋內燈光很亮,可還是隱出月色來。
張凌塵看着窗外,兩月之前,自己還在熙春觀,每日誦經練劍,擔水澆田,摸魚抓蝦,寫寫畫畫,雖然一直不能修行,可過得着實自在。
如今來到這神山,自己闖下很多事端來不說,引得大家整日為他擔心,明里暗裏那麼多敵人,這條路,雖說一定要走到底,可這條路走下去的艱難程度,可想而知。
張三福一直規勸幾個小的少飲一些,可自己卻咕嘟咕嘟一直在喝,想他這種境界,凡俗的酒想讓他醉,幾乎不可能,可他這會卻儼然有些醉了。
「凌塵啊,為師帶你一路走來,讓你受了這麼多的苦,遭了那麼多的罪,你心裏怪為師嗎?」
「你真是喝醉了你,說的什麼胡話。」
三娘照着張三福肩膀處懟了一拳,讓他不要再說了。
「師父三娘對我,恩重如山,凌塵無以為報,倒是為了我,讓你們日夜操勞不說,時時憂心,我這心裏,過意不去。」
「哎呦,不說了不說了,明日一戰,什麼分量自不必說了,為師喝一杯,希望你,平安回來!」
三娘也端起一杯酒,順勢說道:「凌塵,你師父醉了,不要聽他胡說,三娘也端一杯,為了我們美好的將來。」
「來,大家一起來。」春生站起身來,端起一杯酒,對着張凌塵,又對着在場的諸位道:「我春生很幸運,遇見了你們這一群摯友賢侄。」
「還有我還有我!」九寶兒同樣端着酒杯,叫嚷着。
「對對對,還有我最最可愛的小侄女。」
「明日我去南境,其實並不一定能回來,也不知道哪日,我們能再像今天這樣一聚,惟願我們,各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