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於要花多久才能找到一個新出口,那就不是他唐澗操心的事兒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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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對不起。」唐甜甜垂下頭,指尖幾乎嵌進肉里,「剛才跑的太慌亂,我沒來得及畫地形路線圖。」
「現在路標被人覆蓋,漏的這一段,也補不上了。」
她的聲音越來越低,「我也不知道這是在哪兒可能,我們得先找個出口出去,再重新進一遍這個山洞。」
王烈也扒在洞壁上看了看,洞壁上畫着一個奇異的箭頭,塗得極重,一點曾經被做過記號的影子都看不出來。除了這條洞道,其他的洞道口上也都有同樣的標記,根本辨別不出哪條才是他們進來時的通道。
「誰啊!?」他憤憤抬頭,破口大罵,「同學一場,怎麼做這種缺德事!」
聯邦第一軍校的熒光筆是特製的,這種筆刻下的記號,只有用學校的戰鬥頭盔才能識別出來。
對方能夠覆蓋他們的記號,明顯也是第一軍校的學生。
「所以,我們現在不僅找不到返回的路,今天這一趟也全都白跑了。」雲起鳴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。
「啊?那我剛剛豈不是白受那大蜘蛛欺凌了。」王烈反應過來,浮誇地哀嘆着,還帶了點莫名其妙的得意,「唉,主角的命運總是如此多舛。」
宋時三在每個通道口前都探查了一番,最終選定了一個方向,安慰道:「不是什麼大事,找個出口再進一次就行了。」
她晃了晃生態瓶里的洞螈,「而且,我們完成了一個採集任務,也不算白跑一趟。」
「可是,出口也不是那麼容易找」唐甜甜咬着唇,仍在自責。
他們每個人出發前都帶了一些營養液,補給問題倒是不用操心,但如果在找出口上花費太多時間,這次戶外課的分數肯定會很難看。
是她拖了後腿
胸悶窒息的感覺又席捲而來,這是她的老毛病了,一旦心理壓力過大,就會產生這種生理上的不適感。
唐甜甜開啟戰鬥頭盔的通風口,感受着髮鬢間的微風,強迫自己冷靜下來。
等等,風?!
她詫異地抬頭,這縷微風,正是從宋時三所在的洞口吹來的。
腦中靈光一閃,她明白了對方的意圖。
只要順着有風的方向,他們就能找到出口!
「走吧,我們先出去。」唐甜甜鬆了口氣,振作起來,加快腳步朝着洞口走去。
臨進洞前,她又看了眼洞壁上的標記,眼底涌動着一小簇暗火,「最好別讓我逮到是誰。」
這條洞道不算長,很快,前面就隱約傳來了水流聲,再往前,一片鐘乳石林躍入眼帘。
水流從洞頂滴下,匯聚成一個淺淺的水池,水池雖淺,卻很開闊,邊上生長着大大小小的鐘乳石,像一個立體的迷宮。
「真壯觀。」王烈驚嘆道,一腳踩進了淺水裏。
他的動作攪起一層水波,水很清,裏面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沉浮。
他低頭看了眼,下一秒,渾身一個哆嗦,慌忙從水池中退出來,彈開了好幾步。
「怎麼了?」雲起鳴警惕地擺出了戰鬥姿勢。
王烈露出個腦袋,指了指水裏,聲音打顫,「有、有好多嬰兒的腦核!」
宋時三就站在水池邊,聞言也往裏面看了一眼,緊接着,竟然直接蹲下去將裏面的東西撈了上來。
「你、你幹嘛!」王烈躲在雲起鳴身後,嚇得尾音都變了調。
「是穴珠。」宋時三攤開掌心,將手裏的東西展示給他們看。
穴珠是在地下溶洞的滴水坑中形成的球狀沉積物,也被稱為洞穴珍珠。一般來說,如果水流持續滴落,穴珠會因為與地面的滾動摩擦而變得十分光滑。
但眼前的這些穴珠不知為何,表面坑坑窪窪,且足有嬰兒拳頭那麼大,像極了人的大腦。
「雖然長的有些奇怪,但穴珠也屬於我們這次採集任務的目標。」唐甜甜掏出一個生態瓶,往裏面裝了幾顆穴珠。
原來是誤會,王烈鬆了口氣,放開膽子出來觀察着這些穴珠,半點都沒為自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