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中的香囊被嫡姐搶走時,宋清沅就知道她這個姐姐如她一樣重活一世。
她趾高氣揚的站在宋清沅的面前,大發慈悲的將玉佩扔給宋清沅。
「你也就配撿本小姐不要的東西。」
前世,宋清挽搶過玉佩的迫不及待跟此時從她手中奪香囊的姿態毫無差別。
宋清沅垂下頭捏着玉佩不言語,不用多想便也知道嫡母的臉色難看的很。
下一刻,茶盞落地的碎裂聲伴着嫡母的怒吼在宋清沅的耳畔響起:
「清挽!你這是做什麼?」
宋尚書想要將軍府的勢,又不想落人口舌,便從自己門下選了一名窮苦書生。
如上一輩子一般,他將信物送來讓宋清挽與宋清沅一同選,不論誰選都會贊一聲他宋尚書大義。
宋清挽嫁給了手握重兵權勢滔天的小將軍,誰料大婚當日小將軍便領兵出征。
成婚三月,嫡姐守了活寡,她在府里尋死覓活,成天的哭天喊地要歸家另嫁。
可怎麼會如她所願,裴家滿門忠烈,他們那愛面如命的父親怎麼會答應。
若嫡姐再嫁,宋家全族都得被人戳脊梁骨。
她受寵又怎樣還不是越不過他們父親的面子。
可宋清沅選擇的窮苦書生,一朝魚躍龍門成了新科狀元,入了翰林。
若只是如此,倒也不值得宋清挽妒忌,可偏偏這位新科狀元弱水三千只取一瓢。
成婚多年,只與妻子宋清沅一生一世一雙人。
嫡姐大受打擊,故意示弱求見宋清沅,在她心軟時一刀插進了她這個妹妹的心口。
再次睜眼時,便是被宋清挽奪了手中的香囊。
堂上的父親和嫡母被宋清挽氣的面色鐵青,指着她的手直哆嗦。
「宋清挽,你好好的將軍夫人不做,為何變了卦。」
「那窮苦書生的腌臢地如何配得上你!」
瞧見父母親被自己氣的七竅生煙,嫡姐猛地跪在地上,宋清挽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膝蓋,忍不住在心底『嘶』了一聲。
「爹、娘,這將軍府固然是榮華富貴,可那裴度功高蓋主,誰知道哪天死在那戰場上。」
「女兒可不想守寡。」
聽到嫡女的話,宋尚書的面色大變,猛地將桌子拍的啪啪作響。
「渾說什麼,傳出去你讓為父怎麼在外行走!」
她屈膝往前移動幾下,趴在嫡母的大腿上,輕聲嘀咕。
看着嫡母的臉色由青變紅,幾經糾結,只不過,目光依舊露出些擔憂:「老爺,不如就這樣吧..,那書生你不也說了前途無量?」
宋尚書不願讓人在背後嚼舌根,咬了咬牙:「就依你們。」
自此,宋家兩個女兒的親事便被定下。
在嫁妝置辦時,嫡母將宋清沅的嫁妝減了又減都添給了宋清挽。
「二小姐,將軍府本就富貴,邵家家貧,便將你的嫁妝挪給大小姐一點吧。」
宋清沅都要氣笑了,挪一點?
那是一點嗎?
她抬起頭,不似以往的怯弱,與那傳話的僕婦對視,目含冷意:「秦嬤嬤,將軍府富貴與我的嫁妝有何干係?」
「莫不是這尚書府要剋扣將軍夫人的嫁妝,不知道父親知不知曉此事?」
「亦或者父親確信了嫡姐的夢話,不將將軍府放在眼裏。」
宋清沅並不在意嫁妝,只是該是她的,那便一分也不能吐出去。
嫡姐不顧姐妹之情,要搶親事那便搶,邵家那虎狼窩,也就是不知內情的宋清挽覺得那是個香餑餑。
莫不是她真以為邵覓之的狀元是他自己有才?
若不是她為他費心打點,狀元?
乞丐還不如。
還有那刻薄自私的婆母,難纏蠢笨的小姑子....
守活寡有什麼不好?
為了男人那一點不知幾何的真情,有何用。
錢財權勢,才是宋清沅這輩子的追求。
那僕婦是嫡母的奶娘,看着她轉變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