紅硯給小葫蘆擦臉,青青給他穿衣服,雖然平日的衣裳都是最好的布料,可這一回穿的卻是滿繡的錦衣,還戴上了小金冠和小項圈,襯得他玉雪可愛的小臉,像個王母座下的小金童。
「小公子,這回是去宮裏,跟雲城那些人家可不一樣,見到了小太子,您得讓着些,若是有玩具,先給小太子玩。」
小葫蘆不明白,咬着手指:「小太子,是什麼?為什麼要讓着他,爹爹說小葫蘆可以想做什麼就做什麼。」
紅硯語塞。
「是這樣的,你平時去玩,是不是要讓着海家的小弟弟?」衛嬋把他抱過來,模稜她的腦袋。
「是呀,可阿娘說,他是小弟弟,我才讓着他。」
「嗯,你就把太子也當成小弟弟,這世上所有人,都要把他當成小弟弟,讓着他。」
「哦哦,我知道了。」小葫蘆似懂非懂,卻鄭重其事的點點頭:「弟弟妹妹是要保護的,我會保護小太子,誰讓他是弟弟呢。」
他這副煞有其事小大人的模樣,讓所有人會心一笑。
紅硯更是沒忍住,在他圓滾滾的腦門上親了一大口:「沒事的,就是讓着他點,等回來,小葫蘆想要什麼,姨姨都給你買。」
翕硯看的有點羨慕,這回回來,雖然紅硯待她如初,可到底隔了三年,衛嬋跟紅硯之間這種熟稔的氣氛,根本就插不進去。
「夫人……」
翕硯尋了個機會,想要說點什麼。
「怎麼了,這麼欲言又止的,我沒事了,就是做了個噩夢。」
翕硯點點頭:「還有……」
「不必說,我都知道,你是不是想說,讓我不要信孟秋蟬的話?」
翕硯一愣。
「我知道,他是不是跟陸姑娘又去見面了?」
翕硯此時就不是愣,而是驚,急忙跪下想要請罪,想要辯解,急的臉漲的通紅。
衛嬋失笑,把她扶起來:「傻孩子,別動不動就跪,你看青青她們,我身邊沒那麼多規矩,你不是早就知道嗎。」
翕硯差點哭出來:「可,可世子他,您,您怎麼知……」
「我怎麼知道的?」衛嬋微微一笑:「我一直,都知道,沒有怪你,我也沒有怪他,別哭了,進宮去哭哭啼啼的,可不合規矩。」
她只是,不在乎了。
翕硯不懂,可巨大的恐慌卻襲上她的心頭,她懵懵懂懂的,卻感覺到,衛嬋好似放棄了什麼,而這,對世子來說,是致命的。
世子說,要瞞着夫人,免得她胡思亂想,他說接觸那個陸姑娘,是必要的。
可現在夫人知道了,怎麼辦?
她半句話都沒說,若是世子知曉了,會不會活剝了她的皮?她怕的要命。
比起心中七上八下,欲哭無淚的翕硯,謝懷則的心情,也不能說好。
「世子哥哥,你能,能為我簪一朵花嗎?」
他的眼神在她鬢髮上溜了一圈:「你如今的頭飾,就正好,為何還要簪花。」
陸蕊珠垂下頭:「那日在表姨母府里,我看見了,您給夫人簪花的樣子,好生溫柔,我,我見了就羨慕的很,夫人真幸運,能得到您如此珍愛。要是,要是蕊珠未來的夫婿,能像您這樣,蕊珠這輩子,也不算白活了。」
嬌俏的少女,抬起頭,含羞帶怯的望着他,眼中,滿是期待和柔柔的情誼。
謝懷則也笑的很溫柔,可若是衛嬋在,定會發現,那是他慣用的,顯得自己溫潤如玉的表情,笑意並沒有達眼底。
「蕊珠與夫人,自然不能相比,可蕊珠,只有這一個小小的要求,您能,能答應我嗎?就簪這一串小小的丁香。」
她雙眸清亮,臉頰羞紅,是個輕易就能讓少年動心的漂亮姑娘,如此姿色,在滿是美人的京城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