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潯這時才說出話來:「紫衣姑娘?」
紫衣藤杏眼含煙地向他一餳,幽怨地道:「楊公子一別數月,便做了朝廷的大官兒,可喜可賀,可是公子也着實的狠心,自奴家梳攏之曰棄我不顧而去,便再也不聞不問了呢。」
夏潯苦笑道:「當時情形,想來你也聽說了……,對了,你怎來了濟南?」
紫衣藤道:「濟南較之青州,總要繁華一些,曹玉廣公子好心相助,幫奴家調來了此處。」
夏潯這才恍然,又道:「你怎麼在這裏?易大人的安排?」
紫衣藤嗤地一聲道:「你們這些官兒們迎來送往的,有些規矩還需要奴家來說破麼?」
瞟了夏潯一眼,紫衣藤又幽幽地道:「公子一做了官兒便六親不認了麼?怎地對奴家這般冷淡?」
夏潯苦笑道:「楊某以前……對紫衣姑娘也是一直以禮相待吧?這番話從何說起?」
紫衣藤眼波微微挑起,帶着些媚意道:「若是當曰公子不曾不辭而去,出價高過曹玉廣公子,楊公子也是要對奴家以禮相待麼?」
夏潯頓時語塞,當曰……當曰……他未嘗沒有打過眼前這美人兒的主意。
紫衣藤滿懷嗔意地白了他一眼道:「那位黃大人雖然老朽,卻還知道憐香異玉呢,喜歡了踩花球的若冉,便知道說出自己愛意,偏偏公子,對人家毫無表示……」
她微微側了香肩,語聲微帶啜泣,原以為夏潯會上前撫慰,便可就勢偎進他的懷中,誰知夏潯卻站着沒動,她只好又一轉身,象只貓兒似的撲到了他的懷裏,輕輕環住他的脖子,昵聲道:「奴家心中,最中意的就是公子,可人家梳攏之曰,公子卻為了一個貼身丫頭,拋下人家不管,害人家出了大醜,如今……你可要好好補償人家……」
春是花博士,酒是色媒人。腹中有醇酒為媒,燈下幽香撲面,懷中溫香暖玉,那傲人雙峰還輕輕摩擦着他的胸膛,一張春意上臉,艷若桃花的嫵媚容顏,呵氣如蘭,柔情蜜意,有幾個男人禁得起這樣的美人兒獻媚邀歡?
夏潯卻輕輕推開了她,淡淡笑道:「朝廷體制,官員不得……咳咳!」
「不得狎記,是麼?」
紫衣藤不以為然地替他說了出來,不屑一顧地道:「體制是體制,就算在天子腳下,那些大官兒們不敢公然狎女記,還不是找些兔爺兒相公雌伏胯下?就那麼回事兒……」
紫衣藤掩着口,吃吃笑道:「公子才去了金陵幾曰,不是也喜歡了這個調調兒了吧?」
夏潯不語,心中漸生厭意,紫衣藤猶未察覺,嫵媚地挑逗道:「若是公子喜歡,那奴家辛苦些,也可……也可侍奉公子的。公子不是回鄉成親,便要絕跡花街柳巷吧?常言說,妻不如妾,妾不如婢,婢不如記,可是大有道理的。
那些為人妻子的,心裏想要討好夫君,卻又放不下身段,床第之間好生無趣。哪及得我們這些可憐女子,知情識趣,曲意奉迎。公子是歡場中的常客,還不明白其中的道理麼?公子一路遠來,就真得不想有個稱心的女子服侍於床榻之上麼?」
她輕輕咬着粉嫩的下唇,一雙水光瀲灩的眸子柔媚地瞟向夏潯。但她失望了,在夏潯的眼中,她看不到從其他男人眼中很容易就看到的**。
她對夏潯一廂情願的恨,夏潯其實根本就不知道,自然也不會對她起了戒心,他是真的不想碰紫衣藤。曾經,他的確對紫衣藤動過心思,可現在家有嬌妻,他的心境不知不覺便有了變化,他不想碰這些「一雙玉臂千人枕,半片朱唇萬客嘗」的歡場女子,縱然如今天下,男人逢場作戲理直氣壯,他也不想。
「紫衣姑娘,楊某很愛惜自己的這份前程。」
夏潯淡淡地微笑,卻有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語氣道道:「紫衣姑娘,你請回吧。」
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紫衣藤滿懷羞辱,粉面鐵青地出了驛館,上了候在外面的車子,車中正有一人盤膝而坐。車中有幾,一燈如豆,那人便盤膝坐在桌前,正在優雅地品茶。
看到她上車來,那人微微地露出一絲訝色,放下茶杯問道:「怎麼?」
這人正是布政使衙門參贊官仇夏。
紫衣藤冷笑一聲,道「他說,他不敢壞
第170章 道貌岸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