戴裕彬雖驚不亂,他冷笑一聲,棄弓拔刀,向彭梓祺猛撲上來,他的刀法簡簡單單只有那麼幾招,馬上劈殺、疆場作戰簡單而有效,犀利無比,但是同彭梓祺這種玩刀的江湖大行家一對一地較量武技,差距可就不止一籌了。
但是彭梓祺想要抓活的,一時不下狠手,戴裕彬靠着自己快准狠的拼命勁兒,居然也與她纏鬥了一陣。漸漸的,彭梓祺覺得自己持刀的手臂乏力,頭腦也有些暈眩,不由暗暗吃驚:「這是怎麼回事,難道坐了幾天車子,疏於行動,這就成了嬌小姐的身子?」
戴裕彬發現彭梓祺的動作忽然慢了下來,刀的準頭和速度也差了,不由大喜,急忙抖擻精神進行反撲,但彭梓祺雖然肩頭毒姓發作,刀法仍然遠比他高明,只是這時已經不能像方才一樣運用自如地控制自己的招式。
戴裕彬身上並沒有見血封喉的毒藥,那藥物不是輕易弄得到的,這藥雖有毒姓卻難致命,只能遲滯別人的行動,擴大殺傷的效果而已。可他沒想到彭梓祺這隻母老虎如此的了得,受了傷比不受傷時更加的危險。
彭梓祺本來想抓個活口,並未對他猝下殺着,戴裕彬卻以為她的刀法本不過如此,此時運刀狂攻,彭梓祺再度揚刀反擊,因為毒素隨氣血運行,武功發揮有些失常,一刀揮出,收不住力,利刃如風一般襲過了戴裕彬的咽喉。
戴裕彬雙眼圓睜,口中呃呃直叫,他拼命地想吸氣,卻發覺空氣根本無法吸入他的肺腑,他手中的刀徒勞地揮舞了幾下,卟嗵一聲便栽到地上,像割斷脖子的雞似的抽搐了幾下,含恨咽氣了,至死尚不瞑目。
彭梓祺暗暗懊惱,可人已經死了,她也無可奈何,又恐夏潯那邊久候擔心,便轉身飛奔下山。這一番急掠,等她回到車上時,感覺自己更加的乏力了。
夏潯見她回來,一顆心頓時放了下來,急忙問道:「可追到兇手?他是什麼人?」
彭梓祺道:「就是那個姓戴的,哈剌莽來那伙人的餘黨,想不到他們還有活着的人,居然追到了這兒。」
夏潯一聽是哈剌莽來那伙蒙人的同黨,心中一塊大石也落了地,忙又問道:「西門兄呢?」
彭梓祺一怔:「我沒看到他呀。」
夏潯越過她的肩頭看看外邊越下越密的大雪,微微蹙眉道:「他怕是追丟了?」
話音剛落,彭梓祺身影一晃,伸手扶了車廂一把,夏潯一驚,連忙起身扶住她道:「你受傷了?」
彭梓祺道:「沒有,只是肩頭被冷箭擦傷了,奇怪……」
這句話說完,她一陣頭暈目眩,一頭向前栽去。夏潯一把扶住她,見她已暈迷不醒。夏潯驚覺不妙,趕緊將她抱進車內放平身子,扯開她肩頭衣裳,只見那蹭破了皮的地方青腫了一片,高高隆起,夏潯不由驚道:「箭上有毒?」
當下無暇多想,夏潯立即拔下彭梓祺髻上銀釵,在她肩頭劃開一個十字,將嘴湊上去努力吮吸毒血。終於,當那肩頭毒血都被吮淨,流出的血液已變成鮮紅時,夏潯才鬆了口氣,他找出一塊潔淨的白布正想給彭梓祺包紮起來,忽又想到該先敷些藥,因為創口雖然不大,可是女孩子愛美,如果留下疤痕,難免讓她耿耿於懷。
夏潯本來是帶得有藥膏的,那還是燕王府所送的療傷聖藥,可是他離開北平的時候,傷口就已養得差不多了,這種上好的藥膏所余不多,夏潯翻出那個小藥罐兒,將裏邊所余不多的藥膏全都抹在彭梓祺的創處,給她包紮好,見她仍然暈迷不醒,心中極是不安。
他想起彭梓祺是個武人,隨身應該帶着一些常用藥物,兩人現在是這般關係,也無須太過避嫌,便又打開彭梓祺的包裹檢查了一番,果然被他找到了一包上好的金瘡藥。夏潯大喜,忙又取過茶碗,斟了一杯溫水,倒了些藥進去,托起彭梓祺,將那藥湯一口口地灌下去。
這一碗藥灌了一半,看看彭梓祺呼吸漸漸平穩,夏潯大喜,他放下藥碗,抽出汗巾給彭梓祺擦拭了一下嘴角,搬過枕頭讓她躺得平穩一些,再看看桌上那半碗藥,想起自己臂傷還未好利索,喝點金瘡藥沒甚麼壞處,便把剩下的半碗藥灌進了自己嘴裏……彭梓祺這包金瘡藥,正是當初她偷梁換柱,用自己的金瘡藥換了夏潯那摻了料的「催夢香」後裝在金瘡藥包里的,她之所以留着這包東西,原是想着有朝一曰
第114章 愛神西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