隊長甄昊見張遂神色古怪地看着自己,心臟懸在喉嚨口,緊張道:「怎麼,不認識嗎?」
這要是真不認識,他要埋了張遂!
今天吊足了自己的胃口,結果竟然是個假書生!
張遂道:「倒是認識,我只是好奇,竟然會有這等文字。」
隊長甄昊頓時鬆了口氣,咧嘴笑出聲道:「認得就好!認得就好!」
指了指剩餘竹簡,隊長甄昊道:「那你趕緊整理,念給我聽!」
說完,仿佛怕張遂不好好念似的,他直接掏出二十枚銅錢,遞給張遂道:「這個,你拿着。」
「不虧待你。」
張遂也不客氣。
接過銅錢,張遂這才整理了一番這堆竹簡。
還真是劉備文!
但是,可以看出,寫這劉備文的人水平真不咋的。
整篇劉備文大約五百字。
寫的是一個窮困潦倒的流民進入一個名門家裏做下人。
之後,名門裏的小姐愛上了他。
兩人日日夜夜幽會,做盡了男女之事。
但是,做男女之事時,除了「黑髮雜糅」這等極其粗鄙的詞,就沒有其他形容。
過程,全是那名門小姐的叫聲。
張遂整理完,嘆了口氣。
他之前好奇的心徹底平淡了下來。
隊長甄昊見他這般神情,忙問道:「怎麼了,有何問題?」
「這篇文章,可是我花了一百個銅板才買到的!」
張遂看向隊長甄昊道:「隊長,恕我直言,這寫的什麼玩意?粗製濫造。」
張遂很想說,連小學生寫的都比這好!
隊長甄昊聽張遂這麼一說,頓時來了興致道:「那你會寫嗎?你要是能寫,一篇文章——」
隊長甄昊一咬牙,從房間一木箱子裏取出一卷綢緞,塞到張遂懷裏道:「一丈綢緞,如何?」
張遂當即拍板道:「好!」
現在是興平元年。
根據史書記載和這具身體的記憶,現在用的銅錢是五銖錢。
但是,這五銖錢,已經不是黃巾起義以前的五銖錢了。
因為銅的產量不足,從董卓開始,朝廷就大肆發放「變了質」的五銖錢。
這「變了質」體現最為明確的一點,就是質量削減了。
也以為這個原因,銅錢的購買力越來越差。
到了如今興平元年,百姓之前流通的交易手段變成了各類布匹。
比如麻布。
比如綢緞。
這些布匹,成了硬流通。
有一丈綢緞,可以買好幾隻雞鴨!
買一籮筐的干餅!
至少,短時間內,不用挨餓了!
張遂笑着對隊長甄昊道:「不過,得等有筆墨紙硯。今天方阿狗在籌集,隊長在等等。」
隊長甄昊翻了個白眼。
開什麼玩笑!
等方阿狗籌集這些,那這些東西就不是我的了!
強行佔據那東西,到時候這些人就會說我以權謀私了!
隊長甄昊又爬到床下,搜出了一個木盒子,裏面堆疊着一疊厚厚的紙張,還有毛筆和硯台。
不過,這些紙張並不是後世那些白紙。
甚至連張遂小時候用的那種最廉價的草稿紙都不如。
確切地說,是農村逢年過節燒的那種草紙!
黃色的。
而且很是粗糙。
甚至能夠看到紙張上面的原材料。
而且,這些黃紙上還寫着字。
這些字沒有幾個。
這些紙也是亂糟糟的。
感覺像是有人在寫字的時候,非常煩躁,寫了幾個字,覺得不合心意,將紙揉成一團,然後扔掉,被人撿起來,攤平了似的。
毛筆也有些悽慘。
那筆刷都掉了大半的毛。
而且,筆刷上有乾涸的墨汁。
至於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