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京,都督府。
沈青驕離開之後,第二日巳時謝宴禮才被疾風來叫醒的。
因為當天是謝宴禮的休沐日,加上都督夫人又回來了,所以疾風自然是認為他家爺和都督夫人不想被打擾,所以也不敢早早來叫他。
府中其他人自然也是這般認為。
而疾風之所以在巳時過來尋他,是正好他們派出去安插在相府里的人回來了,是拿着重要的文件回來的,那人也受了重傷,奄奄一息,但顯然是有事要和謝宴禮說,他才不得不前來稟報。
只是敲了好一會兒門,謝宴禮在悠悠轉醒。
而他醒來的時候,頭疼欲裂,緩了好一下,才起身去開門。
疾風看到他不好的臉色,以為是自己打擾了他的好事,自家爺生氣了。
在謝宴禮還未開口,他就忙解釋,「爺,我不是故意來打擾你和夫人的,只是派去相府的人回來了,受了重傷,要見您。」
謝宴禮精神這才稍稍有了點。
但太陽穴突突地疼,他還是忍不住抬手揉了揉,才道:「人在何處?」
「在那處小院裏。」
謝宴禮用別人名義在京中安置了一座小院,平時用來聯絡這些線人的。
「好,你帶大夫去給他醫治,我換了身衣物便來。」
「是,爺。」
疾風得令馬上就下去了。
謝宴禮這才重新關上房門,轉身再度走進房中。
當看到冷清清的房間之時,他眉心忽地跳了下。
剛才他醒來時,是睡在太師椅上的,那沈青驕呢?
他抬腳朝床榻處走去,撩開紗帳。
可裏面卻是沒人。
他不由地蹙了下眉,可隨即想到,她會不會是去陪自家小姨了?
想到這,他也就鬆了口氣,而後走到衣櫃旁,打開衣櫃,他和她的衣物都整整齊齊疊放在裏面。
他心口的那股煩悶之氣徹底消散。
或許是之前的陰影,他很害怕她離開,但現在,他們都已經解開了所有的心結了,而且,他看得出來,她對自己並非一點感覺都沒。
特別是昨夜,她那般對自己,若非喜歡,又怎麼會?
可想着想着,又覺得哪裏不對?
他再度抬手揉了揉太陽穴,才發現,他為何一點兩人何時結束的印象都沒有?
平時不管兩人玩得再瘋狂,他都清楚記得其中的細節。
而昨晚是她難得的主動,他是不可能會忘了細節的。
反而是應該更為清楚地記得。
難道是因為那壺酒的關係?
可他的酒量並不差,想到這,謝宴禮才覺得不對勁。
他轉身重新回到桌案前,才發現,桌案上面筆架下壓着一封信。
一股不好的預感頓時盈滿他心頭,拿起信的那隻手都控制不住顫抖了起來。
他強壓着心底翻湧的情緒,將那信封撕開,快速拿出裏面的信,展開。
上面只有寥寥幾字:我走了,勿尋,珍重。
落款處只有一個『青』字。
若不是認得她的筆跡,他甚至都要懷疑,這根本就不是她寫的。
他將其反覆看了無數遍,不敢相信,她竟然會再度離開。
而且還只是留給他這麼幾個字。
所以,昨夜突如其來的熱情,不是一時興起,而是蓄謀已久。
她一直都想離開,她根本就沒想過要留在他身邊。
只是他傻傻以為,她對自己也有幾分動心;只是他傻傻以為,他們可以相守到老。
最後,卻都是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