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嘭!」隔着數丈距離,火焰獅頭顱一甩,一聲慘叫,湯敦血肉模糊的身體,被丟了過來,不偏不倚,剛好撞在陶軒身上。
「求...你...放過我!」每吐出一個字,湯敦口中都會湧出大片鮮血,短短一句話,連吐了三口。
「我原本沒想殺你!是你先動了殺心!這就怪不得我了!」見湯敦探出滿是血污的手,想要抓他的腳踝,蘇星河抬起腳,直接踩在他的腳背。
令人牙酸的手骨碎裂聲響起,讓原本就膽小的阿娜妮有些不忍直視,伸手拉了拉蘇星河。
「怎麼?你覺着他很可憐?」蘇星河少見的對阿娜妮露出不客氣的神色,話語中帶着些許氣憤,繼續道:
「若非我實力足夠,現在倒在地上,苦苦哀求的就會是我!你猜,到那時,他會不會可憐我?會不會放過我?」
被蘇星河這嚴肅的表情嚇了一跳的阿娜妮,條件反射般的收回了手,臉上煞白一片,卻是不知如何言語。
「對敵人仁慈,就是對自己殘忍!」劉一手神色也有些難看,甚至帶着驚恐,似乎從未見過如此慘烈的場景,只是,他明顯比阿娜妮調整的更快。
到時巴吐爾,始終臉色如常,多次經歷生死廝殺,對這種場面早就習以為常,更何況,剛才陶軒要殺死的第一個目標就是他,若非蘇星河早傳音給他,此時面對一個鍊氣七層的對手,他恐怕也是凶多吉少。
「劉一手說的沒錯!對敵人仁慈,就是對自己殘忍!」蘇星河轉回頭,冰冷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掃過。
陶軒早已奄奄一息,看似傷口不大,身上也相對乾淨,但被極品法器刺穿後心,又是蘇星河以鍊氣八層的修為控制之下,沒有直接絞碎他的心脈,就是要讓他好好感受眼下的絕望。
反倒是湯敦,雖然渾身是血,但畢竟境界更高一層,又以丹藥提升了修為,在火焰獅一拍之下,雖然受傷嚴重,卻還能勉強維持生計不斷。
似乎是聽到了幾人的對話,知道面前這個自己並未放在眼裏的少年,不會再放過自己,眼中流露出無盡的怨恨和後悔,牙齒咬破嘴唇,儘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不顫抖,說道:
「我是辭舊峰內門弟子,是玄冥長老親傳弟子,殺了我,師父不會...放過你!」
明知必死的湯敦,迴光返照,臉色病態紅潤,倒是讓他的話語,更流暢了不少。
「還記得你先前自己說的話嗎?這鳥不拉屎的草藥場,有誰知道你死在了這裏?有誰會相信一個草藥場的本屆新入門弟子,能夠殺死兩位鍊氣七層、八層的內門弟子?」蘇星河盯着湯敦,以他之前的那種陰冷語氣,將之前的話,重複了一遍。
聽到蘇星河如此說,湯敦病態血紅的臉頰微微顫抖,『哇』的一聲,吐出大口鮮血,強撐側過頭,似是在尋找着希望,當看到陶軒已經毫無省心後,整個人瞬間失去了所有生存的希望,努力昂起的頭,直接跌撞在地,眼中生機迅速流失。
「看在同門的份上,給你個痛快!」蘇星河左手一探,白皙的手掌中,氣血之力洶湧而出,虛修功法達到六層境界後,有了新的變化,原本只是覆蓋在手掌之上的氣血,幻化出一尺大小的血掌虛影,雖然不夠凝實,卻已有了血掌雛形。
隨着血掌幻影按下,湯敦全身氣血被倒吸而起,原本還在滑落地面的血水,也仿佛受到了無形了吸力,朝蘇星河血掌倒飛。
「啊!」痛苦的慘嚎從湯敦的口中再次響起,雙眼暴凸,臉頰猙獰,似是在承受着無盡的痛苦。
「蘇星河!此次來草藥場尋你,與我三師兄打過招呼,我無緣無故消失不見,他一定會懷疑你的!到時候,一定會替我報仇,讓你不得好死!」
劇烈的痛苦中,湯敦嘴唇變的僵硬,這一番怨毒的話,卻像是從靈魂深處發出,而非從喉嚨中響起。
「哼!再借用你先前的話!無憑無據,就算懷疑我,又能奈我何?」
蘇星河手上加重力道,再不給他說話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