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地堡這一略顯陰森的空間裏,幸運的是,瓦蘭特那原本令人揪心的流血狀況似乎已然得到了控制,所有傷口都被仔細地包紮妥當。此刻的他,相較於之前,看上去也沒有再被劇痛那般狠狠地折磨,面容上的痛苦之色稍有緩和。
「你給他用止痛藥了嗎?」盧西弗的目光轉向維瑞蒂,輕聲問道,語氣中帶着一絲關切與疑惑。
「用了。我可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因難以忍受的疼痛而失去生命。儘管他身為術士王,擁有着強大的力量與非凡的體魄,但在這重傷之下,生命依舊脆弱,我們絕不能忽視這種可能出現的危險狀況。」維瑞蒂一本正經地回答道,眼神中透露出作為醫者的謹慎與責任。
「那就好。我此刻時間緊迫,急着要離開此地,實在不能在這裏過多地耽擱,浪費這寶貴的時間。我們必須馬上開啟問詢,不容有絲毫遲緩。」盧西弗一邊神色凝重地說着,一邊緊緊地盯着瓦蘭特,那眼神仿佛要穿透他的靈魂,探尋出隱藏在深處的秘密。
「好吧,瓦蘭特。你心裏應該清楚我想要知道什麼,也明白接下來該怎麼做,不是嗎?不要再有任何的猶豫與拖延,開始如實訴說吧。你們究竟是如何謀劃、決定殺害我父母的?」盧西弗的聲音低沉而冰冷,猶如從地獄深處傳來的質問,讓整個空間的氣氛都變得壓抑起來。
「哼,老實告訴我一件事。你難道真的天真地以為我會輕易地將一切和盤托出嗎?這可是我如今唯一能夠緊握在手中的籌碼,是我在這絕境之中賴以生存的依仗。我還沒有愚蠢到那種地步,去幻想在你得到夢寐以求的答案之後,還會大發慈悲地放過我。」瓦蘭特嘴角微微上揚,帶着一絲諷刺的笑意說道。「不管怎樣,對我來說,此刻死亡或許反倒比這樣苟延殘喘地活着更為輕鬆自在,少了許多痛苦與折磨。」
「我想你會在不久之後就會欣然意識到,你錯得有多麼離譜。你實際上根本就沒有任何可以用來與我討價還價的籌碼,一絲一毫都沒有。」盧西弗緩緩地搖了搖頭,眼神中帶着一絲憐憫與不屑,平靜地回答道。
他繼而又神色嚴肅地說道:「你要清楚地知道,雖然我迫切地渴望從你這裏得到答案,但並非只有你這一個途徑。我同樣可以從蔡司那裏探尋到你們為何要殘忍地殺害我父母的緣由。所以,你根本就沒有任何可以依仗的資本。現在,一切都只取決於你自己的抉擇,你是想要在無盡的痛苦中慢慢死去,還是痛痛快快地結束這一切。」
「因為你最好相信我說的話,我擁有足夠的手段與能力,能夠讓你在臨死之前嘗盡世間最為慘烈的痛苦,那種痛苦會讓你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,到最後你會不顧一切地哀求我,只求我能給你一個痛快的了斷。而現在,我把這個選擇的權力交到你的手中。」他補充道,語氣越發冰冷,如同凜冽的寒風,能穿透骨髓。「你有五秒鐘的時間來做出決定。我已經說過了,我時間緊迫,不會給你更多的思考時間。」
坐在不遠處角落裏的艾因,自始至終都沒有開口插話。不知為何,從盧西弗和瓦蘭特那充滿火藥味的交談之中,她的內心深處湧起了一股強烈的不祥預感,仿佛一場巨大的風暴即將來臨,而她卻無力阻止,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一切朝着未知而又可怕的方向發展。
盧西弗那堅定不移的神情以及充滿仇恨的質問,似乎都在表明他深信瓦蘭特和其他人就是殺害他父母的罪魁禍首,而令人意外的是,瓦蘭特對此也並未予以否認。
艾因的心中不禁泛起了層層疑惑與懷疑的漣漪。這一切難道真的是事實嗎?瓦蘭特真的背叛了備受尊敬的術士王扎爾嗎?他真的親手殺害了克拉麗斯和扎爾嗎?
艾因甚至不敢去想像,如果這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,她將會陷入怎樣複雜而又痛苦的情緒漩渦之中。那就意味着她一直以來所深信不疑、所被告知的一切,都不過是徹頭徹尾的謊言。他們,那些她曾經視為正義一方的人,難道並非好人?
而且,盧西弗所說的每一句話,都像是一把鋒利無比的利刃,直直地刺向她的內心深處。他才是那個遭受了無盡痛苦與磨難的人,而這所有的一切,都是因為他們的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