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到瑞祥項目部工作人員電話的時候,姜映蔓剛下飛機。
她站在雲城機場,聽見那邊問:「請問是不是姜竹青的外孫女?」
姜映蔓了解了情況,提出明天下午三點在房屋現場碰面。
江沉舟得知後,第一時間告訴了徐景淮。
徐景淮將手頭的工作處理完,拿着鑰匙離開了辦公室。
徐景淮駕着車,沿着坡道往前,這條路,四年裏,他走了無數次。耳畔似乎還有姜映蔓的聲音。
「綰綰,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?」
「是在去外婆家的路上吧。你的車從我身旁經過,我看見你坐在後座。」
「哦,我還以為是在姜老師家門口。」
「是你坐在車裏,我在外面看着。」
對話猶在耳,可佳人,早已不在身側。
汽車行駛至坡道上的拐角,徐景淮放慢車速,前方,有個低着頭看手機的人。
空間在這一刻,仿佛發生了重疊,同樣的場景,再次上演。
但和四年前相比,徐景淮放慢了速度,車子跟在那人身後。
「滴滴——」汽車喇叭聲響起,看手機的女孩回頭,看見駕駛室內,坐着的英俊男人。
「姜小姐,又見面了。」
「徐董。」
距離他們上次見面,還沒超過48小時。
「姜小姐去哪裏,我送你一程?」
姜映蔓拒絕,「不用,我就去上面的院子裏。」
「這裏的住戶都搬走了,姜小姐是來看望誰?」
徐景淮一點都不着急,就坐在車裏,跟車外的姜映蔓講話。
汽車把道路擋住了,後面有車要過去,一直在按喇叭。
最終,姜映蔓上了車。
家屬院的住戶都搬走了,整個院子顯得特別蕭條。
但是,一樓住戶的門口,卻格外乾淨。
姜映蔓拿出鑰匙,打開了房門。
屋內,和她離開的時候,沒有什麼變化。
只是,那個最愛她的人,卻永遠見不到了。
眼淚瞬間盈滿了眼眶,在滴落之前,一方手帕伸到姜映蔓的眼前。
「謝謝。」姜映蔓接過手帕擦了擦眼睛,那似曾相識的雪松香氣,令她的腦海里閃過什麼,卻快得抓不住。
姜映蔓在房子內細細地轉了一圈,打量着屋內的物件,想起的是和姜竹青度過的每一天。
徐景淮從車上取了瓶裝水,擰開,遞給姜映蔓:「姜小姐,不要太難過,我相信姜老師也希望你能快樂地生活下去。」
「徐董,您認識外婆?」
「之前接觸過。姜老師是我非常敬重的非遺手工藝者,她的作品,凝聚了匠人之心,在拍賣市場上很受歡迎。」
徐景淮看着姜映蔓,女孩的臉上,浮現出淺淺的笑:「外婆堅守着匠人的傳承,固執地守着花絲鑲嵌工藝,只是為了不讓它消失在歷史的長河。至於作品,能夠流傳下來,便是對外婆最好的紀念。」
「姜小姐,不要過於難過,姜老師看到你今天的成就,肯定會很欣慰。」
姜映蔓搖搖頭,「我不敢和外婆相提並論。對於傳承,我需要做的還有很多。」
在這間姜映蔓從小到大的老房子裏,徐景淮和她,因為姜竹青,再次坐下來,一個講述,一個傾聽。
「徐董,聽說瑞祥要將這個家屬院改造成非遺主題公園。」
徐景淮點頭,「這幾年,雲城在文旅產業發展上,勢頭正猛。非遺主題公園,從四年前開始籌備,這個家屬院作為備用選址之一,主要是看中了它的區位優勢。當然,目前拆遷工作正在有序開展。至於姜老師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