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沒有冠上夫姓,而且也沒有任何多餘的頭銜,就像她始終孤身一人。
清漪恍然大悟:「青山庵的旁邊緊鄰相國寺,姑娘是想為韓夫人設立一個長久的紀念牌位嗎?」
沈慕雪微微一笑。清漪雖然話少,卻異常機敏。
清漪皺起眉頭:「相國寺乃皇家寺廟,裏頭供奉的皆是皇親國戚,即便是有大臣的靈位,也是對國家百姓有大功之人。韓夫人恐怕……」
「不夠資格」這四個字,清漪雖然沒敢說出口,但沈慕雪心裏清楚得很。
她的臉上沒有太多波瀾,眼神中卻閃爍着堅定而冷冽的光芒:「我相信事在人為。」
相府內,清漪的點穴技巧十分高超,金氏請來不少人幫忙,都無濟於事。
畢竟作為皇上手下的暗衛,她的身手自然頂尖,哪是一般人能破解得了的。
金氏心急如焚,深夜時分,吩咐劉嬤嬤備車,偷偷將孩子給帶了出去。
而這事,卻是瞞着沈振武進行的,沒有半點聲張。
天色將明之際,馬車悄然到來。
沈軒逸身上的穴位已被解開,這孩子在她的懷中安然入睡,而她滿臉洋溢着春風,眼底藏着少女般的羞澀笑容。
另一邊,沈慕雪和清漪已抵達青山庵。
迎接她們的是道儀師太,她身邊最為信賴的兩位尼姑,一位稍顯富態,法號鴻蓮;另一位身材高挑,名為慧溪法師。
兩人忍不住上下打量着沈慕雪,眼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幾分驚艷之色。
可不是嘛,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出身,肌膚賽雪,五官精緻得像畫中人,確實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兒。
再瞧那身段,前凸後翹,腰身更是纖細。
在那煙花之地,這樣的姿色絕對是讓男人失魂落魄的妖精。
兩人交換了個眼神,靜慧師太開口道:「你趕了半夜的路,肯定累了,先去廂房歇歇吧。庵里的事情,我會安排小和尚慢慢告訴你。既然來了這兒,就要把京城裏的那一套都放下,安心修養心性,明白嗎?」
沈慕雪溫順地點頭答應。
跟着指引路的小和尚離開了。
清漪暗暗鬆了口氣,剛才她提心弔膽的,生怕這二人被什麼人收買,會對小姐有威脅。
沒想到這二人非但沒有為難小姐,反而讓小姐回去休息。
沈慕雪穿過長長的迴廊走向廂房,目光掠過旁邊一座座供奉佛像的殿堂,總感覺哪裏不對勁。
尤其是這空氣中,隱約飄散着一股甜膩的芳香。
像桂花香,又似乎摻雜着其他什麼味道。
但院子裏並沒有桂花樹,況且眼看着就要入冬,也不是桂花綻放的時候。
她雖然心中疑惑,卻沒有多言。
安頓好後,很快就沉沉入睡了。
她平時很少做夢,但今晚或許是因為隔壁禪鐘的餘音太過悠長,又或者是初到一個陌生環境難以安眠,沈慕雪竟做了一個荒誕不經的夢。
夢中,她身着寢衣,正在寶殿內,拉着凌凡的衣襟痛哭流涕:「夫君,我真的沒有對不起你,你相信我……」
凌凡留起了鬍鬚,面容顯得比現在老了十來歲,
但氣質更加沉穩威嚴。
他年輕時的書生氣已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中年男子的成熟與魅力。
他俯下身,捏起沈慕雪的下巴,眼中仿佛有火在燃燒,一字一頓地說:「我跟你說過,你只需忍耐三個月,只要等樂瑤誕下孩子,我便接你回家。你為何如此不知羞恥,在這裏勾引男人!居然還懷了他的骨肉。沈慕雪,你太令我失望了。」
凌凡猛地推開沈慕雪,雙手背在身後,冷淡地說:「給她用藥,讓她收拾乾淨點。」
鴻蓮法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