歸根結底,還是看這一次,他們的商業冒險能否成功。
「小姐!小姐……」
安蘭突然氣喘吁吁衝進屋,來不及行禮便急匆匆地說:「剛剛,安平侯府派了媒婆來,說是想重議婚事。」
這一切盡在沈慕雪的預料之中。
事情既然已經鬧得沸沸揚揚,沈樂瑤就像一塊沾了金邊的臭石頭,人家雖嫌棄,但也得硬接下去。
畢竟,沈樂瑤背後有國公府在,還有那楚王妃撐腰。
這些,都不是安平侯府這個沒落家族惹得起的。
即便沈樂瑤沒有搞那些下三濫的手段,安平侯也得妥協,只是完全沒想到他們會這麼快行動。
沈慕雪掃了一眼手中的書:「結果呢?」
「婚期已經提前了,三天後就成親。不過他們要求婚禮都從簡,老爺已經同意了。」
沈慕雪並未顯露出絲毫怒色。
反而是笑眯眯地道:「好,這麼說,現在我得趕緊準備一份新婚禮物了。」
安蘭撅着嘴,不滿地說:「小姐,您難道忘了,當初二小姐還有世子,是如何欺負您的嗎?現在二小姐的名聲都臭了,她憑什麼還可以嫁進侯府享福?」
「過得好不好,可不是她說的算。」
沈慕雪笑了起來,捏着安蘭鼓起的臉頰,「整天撅着嘴,你小心會長皺紋哦。」
「小姐又拿我尋開心。」
安蘭依舊嘟着嘴,不樂意。
沈慕雪擺出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,笑道:「放一百個心吧,現在我可不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。就等着看熱鬧吧。」
自打那次沈慕雪巧妙反轉局勢後,沈樂瑤最近倒是按兵不動起來。
金氏勸她暫且收斂鋒芒,畢竟找個好歸宿才是當務之急。
沈樂瑤一向對母親言聽計從的。
眼下婚期逼近,而從玲瓏坊訂製的嫁衣還差半月才能完工,那些珠翠首飾也一樣未齊全。
沈慕雪瞅着這些匆忙準備的嫁妝和低廉的頭飾,終於忍不住,淚水漣漣地說:「娘!我是要風風光光地出嫁,而不是逃荒避難啊。這些物件,平日裏拿去賞給下人都嫌丟人。您竟然讓我帶着這些破爛嫁人,是想讓我難堪到極點嗎?」
往常,金氏必定心疼不已。
但現在她只覺一陣惱火,伸出手用食指戳了戳沈樂瑤的額頭:「都怪我平日裏太寵你,才讓你成了這副沒腦子的樣子。你瞧瞧秋水院那丫頭,機智手腕樣樣精通。你呢?最近被她耍得團團轉的,現在居然還有閒心操心這個?」
沈樂瑤不服氣地反駁:「可是,婚禮是一個女子終身大事,我怎能不上心?」
她忽然想到什麼,馬上叫人從床底搬出一個盒子。
盒蓋一掀,一套精美的赤金鑲嵌翡翠瑪瑙的頭飾展露眼前,這是老將軍因戰功所得的賞賜,價值連城。
若是婚禮當天可以戴上,定能艷壓群芳。
「娘,這是我特地留下的。別的我不管,這套我一定要用。」
望着沈樂瑤那股倔強勁兒和嬌滴滴的模樣,金氏真是哭笑不得。
她說:「沈慕雪拿着嫁妝清單時,每件物品都核對過了,她沒要這頭飾,但不代表她就不知曉是你拿的。或許,她正等着你戴上的那天,好在眾人面前讓你出洋相呢。」
沈樂瑤聞言,險些又要掉淚:「可我這麼寒酸出嫁,不也還是被沈慕雪笑話嗎?」
她拽着金氏的手臂懇求:「娘,要不就不讓沈慕雪出現。
她再能耐,還不是得靠着您吃飯。
您動動手,她哪還能掀起什麼風浪?」
見金氏皺眉沉思,似乎在考慮,沈樂瑤連忙獻計:「娘,我有個辦法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