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祁川表情凝重,似乎在審視她。
平日裏,他在部隊就是這麼不苟言笑,一眼掃過去,再刺頭的新兵都老實了。
林阮看着他,心臟高高懸起,這男人剛才聽到她威脅劉春紅了?
知道周朝露私吞糧食那事,是她在書里讀到了,這肯定沒法解釋。
林阮怕被他看出心虛,特意提高音量回答。
「我猜的。」
林阮下巴高高揚起,理不直氣也壯。
周祁川盯着她那張緊繃的小臉,看透了一切,耐着性子配合她。
「怎麼猜的?」
林阮見他相信了,表情放鬆了些,主動握住他的手。
小臉上笑意明媚,看着乖乖軟軟的。
很討喜。
「我聽村里傳大姐是白眼狼,拿了娘家的東西,還不回來看親爹。」
「我覺得吧,老公你人這麼好,你的親姐姐肯定也好。」
「再一打聽,發現給大姐帶糧食的是你後娘的女兒,我就想是不是她在搞小動作,所以詐了劉春紅一下,沒想到真讓我猜中了,她大女兒和她是一丘之貉。」
短短几句解釋,還夾帶了點私貨,把周祁川也給誇了。
又是親密接觸,又是花言巧語。
周祁川平日裏哪經受過這種考驗。
雖然那張俊臉依舊緊繃,維持着不近人情的冷漠,但心已經軟了下來。
「好端端的,怎麼突然想到猜這個?」
林阮抬起小臉,望着男人那雙幽深的黑眸,露出討好的笑意。
「我想了解一下我老公呀。」
說完,她觀察到男人的表情依舊冷漠,咬了咬嘴唇,水潤潤的杏眼望着他。
聲音乖乖軟軟的,帶着點哭腔,委屈的不行。
「怎麼了?這個犯法嘛!?」
周祁川被她問得一噎。
自己媳婦兒打聽他的情況,倒是不犯法的。
只是因為身份原因,他對待任何事,都多了一份謹慎在。
自家的私事,不涉及原則性問題和軍事機密,她打聽就打聽了,算了。
「以後想知道什麼,問我,別偷摸去打聽。」
「嗯嗯,我記住了。」
危機暫時過去,林阮鬆了口氣。
林阮今天乖得不行,幫着盛了飯,端到院裏的小桌上。
排骨上桌。
大家都是伸長手臂,挑裏邊的肉塊吃。
往日,對搶肉最積極的劉春紅,今天卻出奇的安靜。
耷拉着張臉,面如死灰。
她後悔啊。
要是好她那會兒不貪這麼一口肉吃,也不會被林阮算計了。
許霧看出了異樣,戳戳林阮胳膊,壓低聲音:「你欺負她金疙瘩了?」
「沒。」林阮擺擺手,無辜:「我就要了一點零花錢,誰知道她這麼在意。」
許霧眯了眯眼眸,又瞧了劉春紅一眼。
老太太那張臉喪的,跟死了人似的,大概明白了。
這零花錢肯定不止一點。
吃完飯。
周祁川去廚房處理剩下的排骨。
林阮喊了許霧去屋裏,把剛到手的錢拿出來,分給了她一半。
反正,周祁川說這個錢是她的,給了她,她自然要分閨蜜一半。
兩人在現代就好到能共用衣櫃和首飾。
許霧也沒和她客氣,把兩百塊塞進兜里。
「可惜了。」
許霧突然嘆了口氣,幽幽地看着林阮。
「你當時應該說,我也知道周朝露的事,就能多要一份封口費。」
林阮眼睛倏然一亮,豎起大拇指,對她佩服得五體投地。
「你好聰明啊,我都沒想到。」
許霧已經習慣了她的彩虹屁,臉上毫無波瀾,但心裏還是有些波瀾的。
「對了,周老二說讓你隨軍了嗎?」
「沒有。」
提到隨軍這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