德王妃也叮囑林駙馬,要多些回來陪伴公主,不可寵妾滅妻。
德王妃是好管事的,但她心裏不認同清公主,她始終不是皇室的血脈,就算封了公主,也名不正言不順,所以,很樂意給她添堵。
林駙馬就這樣帶着盧芷蘭搬出去了,桃姨娘因為是清公主的人,所以沒有跟着去。
清公主發了一通脾氣之後,一門心思想着怎麼對付他們,把冷瀟拋在腦後了。
她不能接受被背叛,更不能接受事情脫離她的掌控,林紫陌和盧芷蘭這樣的人,也想背棄她?休想。
冷瀟因而更加自得,沒人惦記的日子,逍遙自在,每天帶帶孩子,做點手工,打理一下東宮事務,最煩惱的也不過是想今晚吃什麼菜。
林紫陌和盧芷蘭的事她也聽說了,真心地為盧芷蘭高興,脫離了清公主這瘋女人,才能過上正常的日子。
一日日地過去,桃花謝了,已經是三月末。
惠貴妃生產在即,皇帝十分緊張,也逐漸顯得焦躁不安了。
惠貴妃的情況他是看在眼裏的,肚子不大,但是浮腫得厲害,那麼美麗的女子,如今丑得不忍目睹,他甚至有些不想去見她。
但是,這個時候得子,對中晚年的皇帝來說,是極大的喜事,他努力地想拂去冷瀟說的話,但是越臨近生產,冷瀟的話就不斷地在耳邊徘徊。
他親自去了一趟皇后宮裏,讓皇后這段日子多些往惠貴妃宮裏去,莫要讓她在生產的時候出什麼么蛾子。
皇后早就聽了冷瀟的吩咐裝病,所以,皇帝這般吩咐下來,她福身,抬起了蒼白瘦削的臉,眼底充滿了疲憊與病氣,「皇上放心,臣妾回頭吃過藥便去。」
若皇后借病推搪不去,皇帝或會震怒,非她去不可,但是如今見她精神不振,眉眼裏充滿了倦意,卻願意盡心盡力,到底是多年夫妻,他也是心疼皇后的,嘆氣一聲,牽着她的手過來,「罷了,你身子也不好,好好歇着吧,朕叫清瀾進來陪着她,御醫也會時刻待命。」
皇后眼圈一紅,瞧着被皇帝握住的手,輕聲道:「皇上許久沒這麼牽着臣妾的手了。」
話題,順利地岔開。
皇帝心裏對皇后多少也是有愧疚的,她病了這些日子,自己都沒來陪伴過幾次,得空就往惠貴妃那裏去,守着即將得子的喜悅,把結髮之妻都忘記了。
「御醫怎麼說?你這病也有些日子了,總是起起伏伏斷不了尾,叫朕擔心啊。」
皇后也是沉沉地嘆氣,「臣妾年紀大了,生阿翼的時候,落了病根子,年前遇了寒,傷了底子,所謂病來如山倒,病去如抽絲,唉,臣妾心裏也着急,也煩躁,終日喝這藥,如今嘴裏都是苦的。」
皇帝最喜歡女子在他面前露出柔弱的一面,皇后往日為了維持國母威儀,便心裏頭有苦也都藏起來,盡力展現精神煥發的一面,如今這般還真叫皇帝心頭好一番疼痛。
「朕今日伺候你用藥,給你餵蜜餞。」皇帝安慰說。
當即叫人端了湯藥上來,黑烏烏的湯藥發出苦澀的氣味,皇帝覺得終日喝這玩意,真是夠叫人煩躁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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