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極瞧着他們隔着茶几相牽的手,又想起自己昨晚起的卦象,卦象顯示,太子和太子妃之間,始終像是隔着什麼似的。
如今這一幕,倒是與卦象吻合了。
但卦象只着重於一點,那就是隔開,可如今所見,便是隔開,太子也非得要抓住太子妃的手。
無極心想,起卦是變卦的,或許,變卦的關鍵就在於人心,在於太子不會放手,在於太子妃也不舍放手。
許多事,人定勝天,他也不是沒見過,百姓尚且可以,太子也必定可以。
見了這一幕之後,無極先生的心反而是定下了。
他給冷瀟賠罪,冷瀟自然沒放在心上,說了幾句話,無極先生更覺得太子妃心胸寬廣,且不若往日那麼充滿冷銳之氣,他暗暗希望,之前所預測的都是錯的。
果然,過年之前,便傳出晉王要迎明無道的弟子為側妃的消息。
皇帝甚至在早朝上提了此事,看得出龍心大悅。
早朝之後,皇帝還把晉王交到御書房去,說了大半個時辰的話。
年二六,辦了迎側妃大禮,南宮翼天是太子,也是晉王弟弟,所以,他與冷瀟一同到賀。
滿堂賓客,晉王一身紅袍,春風得意,見南宮翼天與冷瀟來到,他上前以臣子之禮拜見了太子和太子妃。
他對太子,一直都比較客氣,而且謹守禮儀,絕對不會在面上被挑剔出任何的錯處。
道賀的諸位官員也一同拜見,把太子夫婦迎上了主座。
晉王妃帶着府中另外一位側妃上前拜見。
冷瀟是第一次見到晉王妃,她端莊大氣,妝容極好,脂粉恰好可以掩飾掉眼底的一抹憔悴。
今天,是她的夫君迎娶新妾,她要笑着招待賓客,彰顯主母的氣度,不讓任何人瞧出舊人有一丁點的傷感。
冷瀟看着她眼底的憔悴,溫和地道:「不必拘禮!」
「謝太子,謝太子妃!」晉王妃與側妃一同平身,笑容掛在臉上,得體又大方。
側妃已經進門,蓋頭也掀起,因着太子是儲君,未來的帝王,所以,晉王也要帶着新側妃過來拜見。
片刻之後,只見晉王牽着一名身穿桃紅嫁衣的女子緩緩進入。
側妃妝容極盛,千嬌百媚,臉頰染緋,眼眸盈霧,新嫁女子的嬌羞盈於臉上。
但她這一露臉,卻讓在場的人都驚呆了。
竟是不顧冒犯,看着晉王側妃,又看着太子妃,如此來回數次。
太相似了。
起碼有七八分的相似,而這七八分的相似因為側妃脂粉太濃,若是洗去脂粉,只怕相似度還要更高一些。
若論此刻,太子妃英氣且威嚴,而側妃則嬌媚溫柔,五官似,氣質不似。
冷瀟自然也一眼認出她來,那位自己的老鄉,斂去了眼底的戾氣,裝上嬌媚來了。
但是,與她視線相對,她還是狂然地笑了,那笑容充滿了挑釁,充滿了不屑。
她就是冷瀟?面容雖然相似,但冷瀟比她差太多。
那笑容在冷瀟看來,也是張牙舞爪的,仿佛她下一秒就要把自己從太子身邊拉下來一般。
她的野心,都刻在靈魂里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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