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瀟不說話,抱着嬰兒便出去了,朱嬤嬤想跟隨,冷瀟不許她跟着,讓她回去好生休息,這些日子,朱嬤嬤很辛苦。
憑着原主的記憶,她來到翼王南宮翼天居住的斬月居。
門口有人進進出出,聽到清公主的聲音,清公主竟然被送回來斬月居了。
「阿翼,我真沒想到她會傷我,那孩子我瞧了一眼,跟方莫長得一模一樣,是個野種,你還是快些下令處置了,免得被人瞧見,你的名聲就沒了。」
「衛大人!」低沉慵懶的聲音響起,「把冷氏殺了,屍體好生安葬,對外宣稱王妃半個月前便誕下一子,經滴血驗親,確定是本王的血脈,其餘的叫府中的人一律閉嘴,誰多言一句,杖殺!」
一句杖殺,如此的輕飄飄,仿佛人命在他眼裏如草芥一般。
清公主急了,「阿翼,那孩子斷不能留,會成為你的笑柄的。」
「無所謂!」那聲音似乎更慵懶了些,帶着漫不經心的淡冷。
「你不能這樣作踐自己,委屈自己。」清公主聲音哽咽。
「廢人一個,有什麼委屈?」
冷瀟抱着孩子,大步進去,到了廊下侍衛急忙攔下,冷瀟冷冷地道:「我要見南宮翼天!」
冷瀟清冷的聲音傳了進去,清公主竟是急得要下地,「攔下她,殺了她!」
王府家臣衛大人走了出來,見冷瀟抱着孩子過來,那孩子在襁褓之中,瞧不出面容,他蹙眉,「王妃剛生完孩子,怎麼就出來見風了?快些回去吧。」
冷瀟慢慢地上了石階,「回去等死嗎?」
「王妃何出此言?」衛大人一怔。
「我都聽到你了,南宮翼天說要去母留子,沒這麼便宜的事,我丟了半條命幫他生了孩兒,他卻要殺我?我倒是要問問他,他雙腿殘疾了,是不是連良心都沒了?」
「大膽!」衛大人頓時變臉,冷冷怒斥,「你快回去,休得在這裏裝瘋賣傻!」
冷瀟又往前逼了一步,「我今天一定要見到他,他腿殘了,走不動,只好由我來找他。」
「你」衛大人聽她三番四次說王爺的腿殘疾,大怒,竟伸手便要抓她拽走。
「讓她進來!」裏頭,傳出了陰冷嗜血的聲音,似裹挾着殺氣,撲面而來。
衛大人撤了手,眉目垂下,「王妃這是找死。」
冷瀟卻不管他,抱着嬰兒大步進去。
踏進正廳,對上一雙殘冷陰狠的眸子。
那是一張叫人近乎屏息的臉,俊美,邪狂,麥色肌膚上似籠着一層殺氣,長發挽起一半,另外一般疏狂地垂下肩膀錦衣上,黑色的錦緞衣裳繡着親王規格的四龍吐珠圖案,耳朵上有一道傷口,蔓延至脖子,傷口絲毫不顯得猙獰,但卻無端為他增添了一份陰狂。
「你還敢來?攆出去!」清公主半躺在貴妃榻上,折了的手包紮住,急急地道。
冷瀟冷冷地掃了她一眼,「賤人閉嘴!」
「你敢稱呼本公主為賤人?你不要命了!」清公主氣急敗壞。
冷瀟沒管她,走到了南宮翼天的面前,對他眼底的殘冷陰狠視若無睹,只看了一眼他的雙腿,雙腿上衣衫流暢,便坐着也叫人覺得雙腿修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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