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着小祿子的話,顧傾歌也不意外。
畢竟是夜錦梟安排的,是無影親自動的手,莫景鴻哪能落得什麼好?而莫景鴻出事,依照岳氏的性子,又怎麼可能不動怒,不發火,不鬧騰鬧騰?
顧傾歌神色淡淡的。
「知道了,一會兒通知下去,守傾苑的人都離得遠遠的,別沾了這晦氣。」
「是。」
小祿子應聲,忍不住又輕聲詢問了一句。
「小姐,你不去瞧瞧?」
「不了,」顧傾歌搖了搖頭,神色晦暗,「沒什麼可看的。」
與莫景鴻相識多年,傾盡心力,走到這一步,絕非她所願。不論莫景鴻如何,她心中其實都說不上暢快。
就當眼不見為淨了,這種時候,她不想往前湊。
而且,別人不清楚,莫景鴻是從哪暈倒的,又怎麼會遭這一次罪,他自己心裏明鏡似的。
莫景鴻會自己來找她的。
等着就好。
想着,顧傾歌輕聲詢問,「昨兒如水讓你幫我準備的東西,準備好了嗎?」
「是。」
小祿子將一個小瓷瓶,從懷裏掏出來,遞到顧傾歌手上。
顧傾歌咬了咬唇,她不是狠不下心來的人,只是,她不想和莫景鴻斗,可在這府里待得越久,似乎就越沒有選擇。
抿着唇,顧傾歌半晌她才又看向小祿子。
「祠堂那頭如何了?」
「小姐放心吧,郎中和金嬤嬤、周嬤嬤一直在盯着,她鬧不出什麼么蛾子來。而且,昨夜明琴被發賣出去之前,奴才還特意帶明琴去了一趟祠堂外,讓她瞧了瞧。她被嚇得不輕,估計得做一陣子噩夢了。」
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出,顧傾歌有些意外,轉瞬,她嘴角便微微上揚。
「辦得不錯,去歇着吧,一會兒讓人送早膳來。」
「是。」
小祿子應聲退了下去,至於顧傾歌,伸手推開了窗,往外面瞧了瞧。
一早天便陰沉沉的,風也呼呼地吹,像是又要下雪了。從前,這樣的天,她最喜歡去園子裏溫酒烹茶,賞雪練劍的,而今日子不如意,似乎連那些閒情逸緻,也都跟着枯萎了,連這門她都不願意出。
可世上不如意事常八九。
大悲大苦的人有很多,也或許,她現在經歷的這點事,根本不算什麼。
夜錦梟說得對,她不該懲罰自己的。
莫景鴻那,她得學着放下,這日子,她還得好好過。
哪怕世上無人再愛她,她總得自己愛自己的。
想着這些事,顧傾歌眯着眼睛,仰頭遠眺,廣月樓似乎近在咫尺,那片的天,似乎都要更晴朗些。
顧傾歌看着,陰鬱的心,似乎一下子敞亮了不少。
……
承恩伯府外。
和顧傾歌相反,岳氏的心,陰沉的像是要下刀子似的,她恨不能把周圍那些七嘴八舌的人,全都戳死了才痛快。
偏周圍的議論聲,還在繼續,愈演愈烈。
「原來是伯府世子爺啊?」
「我可真沒想到,在菜市里,抱着泔水桶不撒手,還一個勁兒往懷裏摟的,居然是這位。堂堂伯府世子,當年風光的探花郎,怎麼鬧成這樣?」
「聽說剛回京,還失憶了,可能是腦子出了問題,把泔水桶當媳婦了吧?」
「買了大半輩子菜,頭一次見這刺激的場面,真是羞死人了。」
「是髒死人了吧?」
議論聲里,隱隱還夾雜着笑聲,此起彼伏。
岳氏聽着臉黑得能滴出墨來。
這場面,讓她
第23章 頭一次見這麼刺激的場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