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莫景鴻龜裂的表情,瞧着岳氏心有不甘的模樣,顧傾歌不由勾唇。
三萬兩銀子,這可是岳氏自己提的。
自作孽不可活。
有些人,刀子不落在自己身上,永遠不知道疼。
為難人的時候,三萬兩不過是碰碰嘴皮子的事,慷他人之慨,爽快得不行,到了自己身上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。
簡直可笑。
夜錦梟來的是時候,三言兩語,就把事情辦了,也省得她再磨嘴皮子了。
不得不承認,權勢身份,還真是好玩意。
顧傾歌在心裏感慨,她也沒有多耽擱,岳氏和莫景鴻還有的愁呢,她也不稀罕再等他們那兩句敷衍的道歉。
顧傾歌福了福身,就退出去了。
反正這還有夜錦梟呢。
一個能讓整個大燕朝堂文武百官頭疼的邪王,讓周邊列國畏懼的活閻王,搞定岳氏和莫景鴻,也不過是動動手指的事,給他們添堵,更是出他一張嘴就夠用了。
這三萬兩銀子,岳氏出定了。
就是把所有的首飾,把所有值錢的物件都拿出來搭進去,她也得湊。
顧傾歌並不擔心什麼,她很快就出了偏廳。
看着跟出來的小遠子,顧傾歌吩咐,「你留在這吧,等明書出來了,帶她去趟守傾苑。」
「小姐,這是不是不大好?」
小遠子下意識地詢問。
他擔心一旦明書去了守傾苑,岳氏和莫景鴻、莫梁都會懷疑,明書是跟顧傾歌在聯手做局。今兒他們吃了虧,出了血,要是藉此發難,不是平添麻煩?
小遠子能想到的事,顧傾歌自然也能想到,她倒是不在意。
「先保了明書的命再說。」
懷璧其罪。
單靠明書自己,拿着那麼一堆東西,她走不出這承恩伯府的大門,別說孟綰綰容不下她,就是岳氏,也容不下她。
孟綰綰對明書的殺意,顧傾歌一早就察覺到了。
她沒有阻攔,而是順水推舟做了局,讓孟綰綰深陷其中,這是她和孟綰綰的戰爭,明書卻因此遭了罪吃了虧,這算她欠明書的。
這條命,這筆銀子,她替明書保下來,算她還債了。
「按我說的做吧。」
只說了這麼一句,顧傾歌就帶着如水、金嬤嬤、周嬤嬤出去了。
碎月樓外。
一出來,顧傾歌就瞧見了哭鬧的孟綰綰。
仗着肚子裏有貨,下人不敢強行動手,孟綰綰堅持不去祠堂,她哭着喊着要去見莫景鴻,一哭二鬧三上吊,那模樣,讓幾個攔着她的下人叫苦不迭。
顧傾歌瞧見了,緩步上前。
剛好,孟綰綰也看到了顧傾歌,抹了把臉上的眼淚,孟綰綰厲聲咆哮。
「顧傾歌,是你算計我,對不對?都是你搞的鬼,對不對?」
聞言,顧傾歌笑了笑。
揮揮手讓下人都退到一邊去,顧傾歌語氣淡漠。
「我說過的,你想斗,我等着你,你若不起害人之心,就不會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。若說算計,也是你算計在先,技不如人,能怪得了誰?」
技不如人……
簡簡單單四個字,羞辱至極。
孟綰綰整個人近乎崩潰,她瞪着顧傾歌,半晌都說不出來話。
顧傾歌笑笑,「在明書打碎了我玉鐲子的時候,我就看到了你眼底的殺意,我知道,你一定會生事,便提前防了一手。我讓人去碎月樓抬東西,斷了你出去,折騰髒東西餵給明書的可能,之後又讓如水去郎中那拿了藥,名叫紅塵醉。」
孟綰綰茫然,「紅……紅塵醉……」<