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非是在岳氏面前,蔡嬤嬤真想罵一句「蠢貨。」
就莫景鴻如今這德行,也就在岳氏眼裏還是個香餑餑,在旁人眼裏,他又算什麼東西?
別說顧傾歌有萬貫家財,賺錢的能力一流,家中還有國公爵位,而今又有了戰功,有了再起勢的兆頭,就算這些都沒有,就顧傾歌那性子,她就是瞎了眼,豬油蒙了心了,也不可能再來吃這口回頭草。
還糾纏莫景鴻,還再進莫家的門……
岳氏怎麼好意思想?
只是,這些話蔡嬤嬤也就是在心裏想想而已,她根本不敢說出口。
看着岳氏,蔡嬤嬤輕聲解釋。
「顧傾歌倒是沒作妖,只是不知怎的,永平侯帶着顧傾歌離京剿匪了,今兒他們回京了,據說皇上那頭派了人迎了幾十里,京中百姓也一路跟隨稱頌,可風光了。瞧這勢頭,顧家這日子怕是又要好起來了,咱們也得把日子過好,把身子養好,總不能就這麼被比下去了不是?」
努力斟酌着措辭,蔡嬤嬤儘量說得輕描淡寫,儘量勸着岳氏,多顧全自己的身子。
可這會兒,岳氏哪能體會到她的那些心思?
岳氏滿腦子都是顧家又風光了。
「怎麼可能?」
岳氏哭喪着一張臉,臉色僵硬,她本能地搖頭,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。
「顧老四沒了一條腿,就是個死殘廢,四年了,他都沒再上過戰場,沒再領過兵,就是那皇宮的大門,他都沒進過一次。皇上瘋了嗎,怎麼會派他去領兵剿匪?顧家男人都要死絕了,哪可能再立大功,又風光起來?這怎麼可能?」
「伯夫人,是真的。」
聽着岳氏的話,蔡嬤嬤無奈地回了一句。
「永平侯因何會被皇上指派了差事,這老奴也不清楚,可他確實剿匪得勝,立了大功了,這錯不了。伯夫人,其實這事是怎麼回事都不重要,咱只要把自己的日子過好了,他們就礙不着咱們什麼。他們……」
「他們就是故意的。」
「什麼?」
蔡嬤嬤的話被打斷了,聽着岳氏沒頭沒尾的,突然冒了一句,蔡嬤嬤滿臉茫然。
岳氏一雙眸子,像是淬了毒似的,死死的盯着她。
「顧家,顧家他們就是故意的,之前,顧傾歌眼巴巴的纏着景鴻的時候,他們不領兵,不立功,這顧傾歌和景鴻才斷了關係,他們就又風光起來了,這不是故意的是什麼?他們就是不想幫景鴻,他們就是想坐享其成,等着景鴻風光了,趴在景鴻身上吸他的血,等景鴻來養。他們就是沒安好心,他們顧家就沒一個好東西。」
蔡嬤嬤也算了解岳氏。
可岳氏這結論,到底是從哪得出來的,她還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。
顧家遭逢大難,死了那麼多人,且不說得守孝,沉寂幾年實屬平常,就說顧鎮平還沒了一條腿,也確實不適合領兵,他們不參與這朝中事,就沒人能挑出錯來。
這次顧鎮平被皇上指派了差事,是顧鎮平運氣好,是顧家得了機會。
這又跟故意不故意有什麼關係?
還不都是皇上的意思?
退一步說,就算真是故意,那也是瞧着岳氏和莫家捧高踩低,瞧着顧傾歌在承恩伯府被欺負了,顧家才藏了再立功的心思吧?他們也是被岳氏和莫景鴻逼的吧?
再者說,顧傾歌何曾纏着過莫景鴻?
莫景鴻和顧傾歌青梅竹馬,認識十幾年,可這十幾年,哪一次不是莫景鴻先纏上去的?
蔡嬤嬤用力的咬着唇,沒有再開口,她怕自己會忍不住,說出什麼不中聽的話。
岳氏面前,沒有道理可講的。
她是岳氏的人,就算不認同岳氏,也不必給自己找麻煩。
蔡嬤嬤正想着,就聽到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