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是。」
小祿子應聲,就轉身出去安排了。
看着顧傾歌主僕倆還真是一副單純做生意的樣,許少安眼神暗冷,「顧傾歌,少來這一套,我因何而來,你心知肚明,又何必揣着明白裝糊塗?」
「駙馬爺這話說的,可真是讓我越來越糊塗了。」
顧傾歌直接坐在了許少安對面。
拎着茶壺,她自顧自的給自己倒茶,直到將茶壺放下,她才摩挲着茶盞,眉眼彎彎地看着許少安。
「駙馬爺以為,我應該明白什麼?」
「哼。」
許少安冷哼了一聲,沒有開口。
有些事,哪怕他和顧傾歌彼此心裏都清楚,可若是他說出來,那就是他自曝其短,授人以柄。
就算是在氣頭上,他也不能在顧傾歌這,犯這種蠢。
顧傾歌是長了獠牙的狼,不露破綻的時候,尚且會被她盯上,被她咬一口,真若是宣之於口,將把柄送到了她嘴邊上,她不咬死人才怪。
他來找顧傾歌,是一時火氣上頭,可他也不是來送死的。
這點,他心裏還有數。
眼見着許少安不說話,顧傾歌也不急,她端着茶盞,衝着許少安笑笑。
「駙馬爺還真是謹慎寡言,這話少的,跟那富貴勁兒,還真是天差地別。老人都說,小人得志,駙馬爺佔着那麼個斂財的山頭,養了那麼一窩聽話的狗,可比我這開門做生意的,要來錢快多了。富貴如此,還這麼內斂低調,還真是讓人欽佩。」
一邊說着,顧傾歌一邊端着茶盞,衝着許少安舉了舉。
朱唇輕啟,她緩緩繼續。
「我也得感謝駙馬爺,雖說我們是年後去的,收穫少了點,這要是趕在年前,想來收穫會更多,國庫能更充盈,我顧家的功勳,也可以再添一大筆了,錯失良機,着實有些可惜。
不過,我顧家也不是貪心又不知感恩的人。
不論這麼說,這次顧家能夠復起,我四叔有幸再得職位,再次入朝,這都是駙馬爺施恩。我們應該感謝駙馬爺的。
駙馬爺這又來照顧我百寶閣的生意,真是仁心仁德。
我以茶代酒,謝過駙馬爺。」
「砰!」
許少安睚眥欲裂,他甩手把手中的茶盞,放到桌上。
劇烈的動作,讓溫熱的茶水灑出來,濺在了一旁的托盤上,也打濕了幾樣頭面,一時間,桌面上一片凌亂。
顧傾歌看着,不懼不惱,她淺淺勾唇。
「百寶閣的規矩,損毀了頭面,是要照價賠償的。這上好的紅寶石,沾了茶漬,是難免要失了光澤韻味的,跟損毀無異。看來,又要辛苦駙馬爺慷慨了。等回頭林掌柜過來,我讓他給駙馬爺算算銀子,駙馬爺是自己帶走,還是讓林掌柜的安排人送貨,都可以的。銀子到位,百寶閣的服務就到位,這都好說。」
「顧傾歌,少跟我來這一套。」
許少安死死地盯着顧傾歌,厲聲開口。
「我警告你,該閉嘴的時候,就把你的嘴給我閉緊了,要不然,我若是出事了,我一定拖你下地獄。」
許少安咬牙切齒,一番威脅,幾乎是他從牙縫中擠出來的。
這也是他最怕的。
他怕彭放那頭在臨死之前,跟顧傾歌說了什麼,一旦這些事情捅到了皇上那,將是大禍臨頭。
也是因為這個原因,他心裏不免有些慌,有些行為失控。
他討厭這樣的自己。
可他不得不承認,自接到消息,知道顧傾歌和顧鎮平平安回京開始,他就已經喪失了理智,有些無法控制自己了。
許少安的模樣和心思,顧傾歌看得清清楚楚。
只不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