諸葛瞻與羅憲走在前往沔陽的道路之上,十分輕鬆。
羅憲笑道:「思遠,之前你可是一直都沒有回過沔陽,這次難得到此,下鄉看看?」
諸葛瞻心情很好:「這是自然,十五年了,再回到這裏,不知道當年那些鄉親還有多少在的,唉,希望他們都能平安。」
羅憲笑道:「何必如此擔憂,在漢中,平安溫飽總是沒有問題的。」
到達了沔陽鄉間,諸葛瞻看着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地方,感慨萬千,打馬前往當年他寄居的屋子,也就是原來王含的住處。
兩人來到之後,屋子還是那一間屋子,不過王老伯早已經被王含接到成都去了,現在住的是一對年輕的夫妻,他們被馬蹄聲吸引,好奇地探出身子看向來人。
「敢問兩位是?」,年輕男子好奇問道。
諸葛瞻笑着拱手:「哦,這位兄台,在下無事,只是十餘年前,曾寄居這間屋子,如此只是特地來看看,有沒有變化。」
年輕男子聞言也是笑道:「這個屋子也是八年前,我們搬過來的,那時候前一個住家是個姓王的老人家,沒記錯的話,應該是兒子入了軍,搬去成都了,公子想找他不妨去成都問問。」
諸葛瞻下了馬,行禮笑道:「多謝兄台相告,只是我二人有些疲累,可否討口水喝?」
年輕男人打量了一下兩個人,覺得他們沒有惡意,於是也點點頭:「那兩位,請進吧。」
諸葛瞻和羅憲進了屋子,房間裏面的格局也沒有大改,讓人十分地感慨。男人給兩個人端來了水,諸葛瞻笑問道:「這位兄台貴姓啊?看您似乎也不是蜀地的口音。」
男子笑道:「公子好眼力,我叫李懋,關中過來的流民,在此落戶,成為漢中的居民。」
「關中?」,羅憲也是驚訝道:「千里迢迢,來到漢中,是為了什麼啊?」
李懋面色有些猶疑,但想想似乎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,於是坐了下來,嘆了口氣:「兩位有所不知,在下先祖乃漢中大姓,三十年前漢中曹劉交兵,我們家被曹操強制遷徙北方,然先父眷戀故土,臨終時,特地囑咐我回到此地,十年之前,那個時候我十六歲,得到了機會,帶着先父骨灰翻山越嶺,回到這裏,幸得朝廷不棄,給我分發了土地和住所,如今可得溫飽,又得賢妻一人,實在宛如夢中一般。」
諸葛瞻點點頭,笑着問道:「李兄乃孝子啊,你家這種了多少畝田地?忙得過來嗎?」
李懋也笑了笑:「呵呵,分了土地十五畝,尚可度日。」
羅憲則插了句話:「這真的夠嗎?漢中土地不似川蜀那邊肥沃,畝產沒有那麼高吧?」
李懋點點頭:「這位公子倒也是行家,不過還好,一畝種粟米小麥也能有三斛,一年下來四十斛,節省一些,再捕一些河鮮、野兔什麼的,亦可溫飽度日,拙荊善紡織,也能換些柴米油鹽。此外,縣令也經常招募我們做些工計管吃管住還能發點錢,大家的日子都是過得下去的。」
「民生多艱啊。」,諸葛瞻也不由地感慨了一下。
「公子能有此想,看來也有一個濟世報國之心。」,李懋對諸葛瞻的好感度也是進一步上升,「你與我們的常縣令真的很像。」
「常縣令?」,諸葛瞻一愣,這個姓氏立刻讓他想起了一個人,「你說的常縣令是不是姓常,名勖,字修業?」
「咦?公子您認得縣令大人?」,李懋十分驚訝。
諸葛瞻趕緊敷衍道:「啊,額,數年之前,在成都有過一面之緣,早聽說他自請外放縣令,卻是沒想到來了沔陽,還真是有緣。」
「原來是縣令故友啊。」,李懋態度更加和善,「如此,公子今天午飯一定要在我這裏吃,哈哈。」,說完便起身去了後廚。
羅憲笑了笑,看向諸葛瞻:「我記得常勖才不到二十歲吧?」
諸葛瞻點點頭:「去年他請求外放,當時也是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