沃特城內,烈日炎炎,小花園的正中央放着巨型鐵籠,鐵籠里維卡抬手遮住火辣的陽光,微眯着眸子看向慢悠悠走過來的尼克。
「吆,醒了? 還挺能睡啊,」尼克打了個響指,兩名侍者抬來高椅,他不緊不慢地坐下,滿臉不屑地掃了一眼姿態悠閒的維卡,「快說,你將沉睡的維諾頓和維亞兩父子藏哪去了?」
「唉……」維卡長長地嘆出一口氣,翻身繼續躺着,慢悠悠地開口:「時間太久,不記得了。」
「你!」尼克面色一沉,右手拍了拍椅子扶手,侍者馬上將托盤裏的盒子送上來,他從中取出一把水槍,沉聲笑道:「既如此,那就讓你好好清醒清醒。」
正當維卡不解地扭頭看他,慕森手裏裝有馬鞭草汁液的水槍,對着他的臉上噴去,維卡頓時疼得倒吸一口涼氣,「撕……馬鞭草!」
瞧着維卡臉上被灼燒的滿目瘡痍,尼克笑意逐漸加深,「很疼是不是?還有更疼的等着你呢,哈哈……」
維卡眸子裏血色翻湧,但只是片刻又恢復平靜,隨之輕輕一笑。
尼克挑眉問道:你笑什麼?!」
「說!」尼克舉起馬鞭草水槍,作勢又要噴去。
「哎,別別別,我說,我說,」維卡趕緊舉手投降,明亮的眸子裏藏着數不盡的狡黠,「其實我只是好奇,你們憑什麼篤定那對蠢豬父子沒有死呢?」
尼克抬手指着維卡身後的方向,抱着胳膊,一臉等着看好戲的表情,「憑她。」
「好久不見,我的吸血鬼新郎。」辛傑米婭一改往日幹練的形象,身着黃色長裙,中發微微盤起,妝容精緻得體,氣質優雅又溫柔。
維卡身軀一震,緩緩回頭,臉上的驚訝很快被陰霾所取代,「是你!怪不得啊。」
辛傑米婭想像過無數種見面的場景,卻沒想到竟是眼前如此,那毫不在意的冷漠深深刺痛了她的心,她緊緊蹙起眉頭,貼近鐵籠,「記得你以前總是稱呼我為親愛的……
維卡眯起那一雙仿佛能夠穿透人心的眼眸,輕飄飄地看着她,語氣中帶着特有的寡淡和涼薄,「當年之事,不過是你情我願而已,你又何須斤斤計較?」
「斤斤計較?」辛傑米婭像是被他的話刺激到,一下一下地拍打着鐵籠,說話聲音也提高了幾度,「你這個薄情寡性的負心漢,當年哄騙我偷取血刃,得手之後又將我無情拋棄,我被父親關在無人問津的梅院整整三年,整整三年啊,你捫心自問,可曾對我有過一絲愧疚?」
陽光下,維卡白皙的皮膚微微泛着亮光,即使被馬鞭草灼傷了半邊臉,那骨子裏帶着的邪魅和誘惑,依然奪人眼球,勾人心神。
他理了理鬢角的碎發,笑意裏帶着不羈和放縱,「米婭,很抱歉,我對你從始至終只有利用,血獵和吸血鬼,本來就是不可能的,你這麼年輕漂亮,何苦非要在我這棵樹上吊死呢?」
「呵呵…好…好……」辛傑米婭大笑,笑着笑着,就流出了眼淚,她抬手擦去眼角的淚水,從尼克手裏奪裝有馬鞭草汁液的水槍,瘋了一般朝着維卡的身上不斷噴射……
聽着他痛苦的叫聲,她滿意地拍了拍手,「維卡,你就給我好好等着,哪怕是將你囚於牢籠,陷入沉睡,亦或者變成一具屍體,你都別想再逃出我的手心!」
尼克站在辛傑米婭身後,還保持着被奪槍的動作,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,老話說的沒錯,得罪誰也不能得罪女人,尤其還是辛傑米婭這樣的絕命毒師!
……
山谷里霧氣瀰漫,伴隨着轟鳴聲陣陣,湍急的河水在狹窄的谷間奔騰而過。
河水撞擊山體,掀起一層層巨浪,濺起的水花拍擊在布赫的臉上,他動了動手指,逐漸從昏迷中清醒。
他忍着身上的劇痛,慢慢從石頭上坐起,陽光透過峭壁生長的勁松,輕輕灑在女孩眉目芳華的臉頰上,那樣的白皙如玉,細膩嬌嫩,烏黑的長髮隨意搭在肩背,順滑如瀑布。熟睡中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