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笑躍悄悄地打量着四周,氣氛極為的詭異,這些人都失去理智了,說的好聽,機會,怕是得有一大半得成為屍體吧。
若不是,自己曾經得罪過秦昊,深知此人的陰險和卑鄙,他自己差點也被說動了。
風險和機遇面前,大多數人腦子一熱,就只會無限的放大機遇,而縮小風險,畢竟誰都不認為自己會是那個死去的蠢蛋,但是實際上呢,死掉的永遠是大多數。
李笑躍這麼一想,心中頓時覺的自己宛若身處一群死人中間,周圍的氣息都陰森可怖,雞皮疙瘩浮起,背脊處全是冷汗。
「怎麼辦?」
身後兩個跟班,互相對視了一眼,鬼迷心竅的說道:「要不就留下,我感覺秦昊也不記得我們了。」
「蠢貨,那傢伙睚眥必報的,就算一時間忘了咱們,但是留下來,萬一他哪一天想起來,或者,你在他眼前不小心晃過,說不準就勾起人家的回憶,到時候你是死還是活?」李笑躍臉色冷厲,壓低聲音。
「就算他真的不計較了,留下來就真的能活,好好動動腦子,林師兄以前在的時候,咱三個可是沒少囂張跋扈,嫉恨我們的人能少了?到時候,能有好日子過。。。功法,秘籍,靈丹妙藥,也得有命去拿。」李笑躍心中着急,然而四周卻詭異地沒有一個人先離開,這讓他更是不敢輕舉妄動。
時間一分一秒的流淌,很快半柱香便燃燒掉,就在李笑躍心中煩躁不安的時候,終於有一個傢伙,從人群中退出兩步,然後飛速的扭頭沖向山下去。
有了第一個離開的,很快人群中便騷動了一下,又零零散散的出現一些人影,迅速的追了上去,朝山下衝去。
「一群貪生怕死的廢物,哼。」這是一個內心已經全然被野心佔據的男人的獨白。
這樣的人不在少數,甚至佔據絕大多數,不過,這依舊阻攔不了少數人在離去,而且這個離開的人數,在加速上漲着。
李笑躍看着旁邊男人不屑的眼神,心中暗罵了一句白痴,然後看向那炷燃香,已經燒到三分之二的位置。
他扭頭看向兩個跟班,低聲喝道:「走不走,趕緊的,再不走,我可不管你們了。」
李笑躍聲音中的焦躁傻子都聽得出來,其中一個男人猛地打了個激靈,點頭道:「走!」
兩人看向另外一個男人,卻見那個男人眼中閃過一絲掙扎,然後低下頭道:「我不甘心一輩子都這樣,這是個機會,哪怕很可能會死,我也想拼一下。」
得,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,不打算走了。
李笑躍冷笑一聲,用看死人一樣的目光冷冷的看了一眼鄧魁,而後騰身而起,迅速朝着出宗的方向飛去。
鄧魁死死捏着手心,指節因為過於用力,都攥的發白,而後小聲的一字一頓道:「我不會死的,我會成為強者的,我會的,會的。」
一遍遍如同催眠一樣的聲音中,鄧魁眼神慢慢變得堅定起來,他不知道留下來的風險很大麼,他當然知道,但是正如秦昊所言的那般,這個世界上,沒有人是甘心淪為弱者的。
而絕大多數人,在一次從未有過的機會面前,總是會帶着無限憧憬和幻想,或許只有當他們真正面臨死亡的前一刻,才會意識到此刻的決定是多麼的愚蠢和不自量力。
然而世人多不自量力,何況,秦昊也沒有給他們留下太多的思考時間,幾乎可以說是,在最短的時間內,逼着他們做出了人生中一次最重要的抉擇,又能有幾分理智可言。
蘭小蝶臉色煞白,她眼神擔憂的盯着一旁的羅小信,杜宇還在宗門,她們自然是不會離開的,但是此刻羅小信的那種狂熱和崇拜的眼神,卻令她心中隱隱不安。
這種瘋狂的崇拜,不是對着杜宇杜大哥的,而是對着新宗主秦昊,因為,杜宇翻天覆地的力量,就是來源於那個人,她倆心知肚明。
「小信?」蘭小蝶輕聲叫了句。
「啊?」羅小信扭頭看向蘭小蝶,然後堅定的說道:「小蝶姐,我會變強的,有朝一日比杜大哥還強,然後保護你們。」
「嗯!」蘭小蝶將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,抓住劍柄的手卻更緊了。
實際上,這場去和留的抉擇,從一開始就沒有正確的答案,一場連選擇權都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