怪異的劍刃拔出的瞬間,屍體的喉嚨處只流露出一點黑色的血漬,就仿佛裏面的血被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吸乾了似的,只剩下一點積累沉澱的渣滓。
「咕嚕。」
儘管不是頭一回見這些傢伙殺人,但是每一次見,胡行一心裏都忍不住的有寒意泛起。
就不說那個帶給他無限恐懼感的男人,哪怕只是那人的屬下,殺起人來也從沒有一絲手軟,全部都是乾脆利落的令人髮指。
「怎麼,你認識他?」杜宇抽劍,冷眼瞥着旁邊其他還處於睡眠狀態的守門人,餘光看向臉色發白的胡行一,淡淡的問道。
「不,不認識!」
開玩笑,這個時候胡行一哪裏敢說認識,他連連擺手小聲急忙回答道。
在胡行一眼中,這個背劍的男人不似那個玩火兒的男人,顯得嗜血和兇惡,但是,他反而更怕這個沒什麼表情,不苟言笑的男人。
說不出個所以然,但是,胡行一就是本能的覺得,杜宇比張浪要危險的多。
一路上張浪的性情表現的更乖張,更嗜血也更殘忍,而杜宇卻恰恰相反,這個男人眼中殺人的時候眼中偶爾會閃過一抹憐憫,但是動起手來卻更快更狠,這種怪異的反差讓人心裏更是發寒。
這就好比一個是暴虐的屠夫,通過殺戮來釋放內心的壓抑;而另外一個,則像一個帶有崇高使命的精神病似的,一邊說着為你好的話,一邊毫不留情的割斷你的脖子。。。。。。正常人都會更面對後者的時候,都會更覺得骨頭髮涼的。
「認識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,不必要說謊。」杜宇面無表情的盯着胡行一,眼神說不出的冷漠看着對方心裏直發毛。
然後,才看見杜宇輕輕的拿手摩挲着手中的狹劍,說是狹劍其實主劍呈現扁平狀,只有劍刃的頂端極為的瘦削,尖銳的嚇人就像是一個尖銳的針頭似的。
劍身上有絲絲道道的線條,如同動物皮膚下隱匿的血管似的,看上去極為的邪門兒。
而直到此刻,胡行一才忽然反應過來,這把劍根本不是杜宇背後背着的三把劍中的任何一把,而是。。。。。就藏在對方的衣服下面,貼着腰腿緊緊綁着。
。。。。。。應該是這樣,胡行一也不確定,只是此刻這麼推測着。
當然,這一點並不重要,至少胡行一此刻覺得這把劍壓根兒不重要,是啊,此時的他又哪裏猜的到過幾日到底會發生什麼呢。
「啊,是。。。。」胡行一連忙應聲,聲音卻是下意識的壓的極低,他可不敢驚擾了這些熟睡中的傢伙,否則,真的是會死人的啊。
「這裏你熟悉,帶我們找個落腳的地方。」杜宇倒提着劍柄,說是劍柄,其實整個劍身都是詭異的連為一體的,倒像是某種動物身上的一塊兒物件,「要清靜點兒的地方。」
「嗯嗯嗯,知道了。」胡行一點頭如蒜,一邊指着城內右側,一邊硬着頭皮問道:「不如,直接去我族中款待。。。。。」
「嘿嘿嘿,不要給自己找不自在。」張浪的大手搭在胡行一的肩膀上,幽幽的說道:「讓你做什麼,你就做什麼,不要多問,可以胡思亂想,但是不要做出什麼令人誤會的動作來,你也不希望。」
猩紅的眸子散發着人幽光,顯得無比的邪惡,張浪嘴角勾出一抹猙獰的弧度,如同一個惡鬼似的,聲音傳入胡行一的耳朵里:「你,也想要這對眼睛的。。。。。。對不對?」
猩紅的眸子散發着人幽光,顯得無比的邪惡,張浪嘴角勾出一抹猙獰的弧度,如同一個惡鬼似的,聲音傳入胡行一的耳朵里:「你,也想要這對眼睛的。。。。。。對不對?」
胡行一如遭雷擊,身子像是個篩糠似的一抖,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,雙眼瞳孔瞬間收縮成針尖狀,一絲絲不顯眼的紅光閃爍了一下。
心中的秘密被道破,胡行一隻覺得遍體生寒,再看那對他所渴望的眼睛,猩紅猩紅的,就像是在地獄中有一隻惡魔在注視着自己。
「我。。。。。。我。。。。。」
夜晚的城內異常的冷清,幾乎都沒有人,三個人走在路上,只有輕微的腳步聲,胡行一說話結結巴巴的聲音,臉上密密麻麻的汗水,像是連成一條條細線似的,淌落過臉頰,滴在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