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珞斂眉,沉吟道:「一千多年前的事了,錯又不全在他,就算有再多的怨恨,發泄在始作俑者混沌身上就好了。洛歌他就算有錯,也已經受到了很大的懲罰。」
「懲罰?」軒轅煜一聲冷笑,宛如黑洞一般的眸子裏划過一絲不屑,道,「他何曾受到過懲罰?」
凌珞抬頭,美眸晶亮,定定地鎖住了軒轅煜的眼睛,心平氣和道:「煜,難道你不覺得,混沌那種偏執到瘋狂的愛,對於洛歌來說,本身就是一種極為慘烈的懲罰嗎?」
軒轅煜沉默了一會兒,漂亮的桃花眼裏划過一絲異色,沉聲道:「但是珞兒,洛歌並不這麼認為。他覺得自己欠你的。你若是不讓他贖這自以為是的罪,他於心不安。」
凌珞一愣,心口如遭重擊。
「你若是真的替他着想,就讓他去做他想做的事情。」軒轅煜的眸子裏划過一絲銳利的鋒芒,「雖然這種話不想說出口,但是我也不得不承認,我跟洛歌是一種人。」他跟洛歌一樣,都願意為了珞兒,去不惜一切。
凌珞的面色有些木然,緩緩地坐了下來。
其實仔細地想一想,這種時刻,自己若是去了皇宮的金鑾殿門口,又能做些什麼呢?
洛歌會起來嗎?他不會。
洛融會因為自己的出現而改變主意嗎?也不會。
「珞兒,這種時刻,能改變大局的並不是你。」軒轅煜的臉上划過一抹堅定之色,「只能是我。」
凌珞詫異地抬起頭,投以疑問的目光,道:「你要做什麼?」
軒轅煜微微歪着頭,唇側勾起一抹邪佞的弧度,宛如黑洞一般的眸子裏隱匿着睥睨天下的冷。
「我軒轅煜的女人,自然要我自己來救。其他的男人,你以為我會給他機會嗎?」
凌珞愣住了,她的目光落在煜的臉上,再也移不開半分。
心口處,有什麼堅硬的東西,不受控制地緩緩融化,漸漸變得溫暖起來。
他就是這樣的男人,永遠能給她驚喜,永遠能奪走她全部的視線。
「澤,給老頭子的信,寫好了嗎?」軒轅煜轉過頭,看向正在埋頭吃飯的軒轅澤。
軒轅澤抬起頭來,擦了擦唇邊的飯渣,暗金色的眸子裏划過一抹笑意,道:「我辦事,你還不放心嗎?」
凌珞看着這一幕,心裏划過深深的疑惑,眉頭不由自主地蹙了起來。
「怎麼回事?」
軒轅澤淡淡地掃了凌珞一眼,唇角勾起一個略顯得頑劣的笑意,道:「問那麼多幹嘛,到時候你就知道了。」
凌珞的美眸眯了眯,略有不悅。
這兄弟倆,密謀着什麼,合夥瞞着她。這種感覺,真是萬分不爽的。
不願意說就算了。嘴長在別人身上。
「我吃飽了。」凌珞轉身,向着門外而去,「出去走一走。」
軒轅煜的精神一緊,忙道:「你去哪兒?」
難道是去皇宮去看洛歌,感情他說了那麼多,都是白費口舌了。
「去西府邸,看一位朋友。」凌珞伸出手來,對着背後揮了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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