迎面走來的這兩個中老年男,和這個美婦,聽聽一個也不認識。
但她卻能在崔向東和美婦四目相對的瞬間,就敏銳捕捉到了美婦的雙眸中,一閃即逝的喜歡。
終究是情竇初開的女孩子。
在情感這方面的判斷,有着科學都無法解釋的敏銳性。
嗯?
你說婉芝阿姨喜歡我?
廢話。
即便她現在變了很多,前段時間更是去青山時,對我擺出了可笑的女王范;可她終究是看着我長大的;現在她忽然看到我之後,想到了我小時候的事,把我當晚輩來喜歡,還不是後很正常嗎?
崔向東沒有理睬聽聽。
臉上迅速浮上了尊敬的笑容,對苑婉芝說道:「婉芝阿姨,您來這兒是看望賀書記的嗎?」
「是的。」
苑婉芝點頭後,剛要給他介紹身邊的兩個男人時,卻忽然意識到了什麼。
她連忙快步走過來,嘴裏急切的問:「這可是001療養院啊,你怎麼也在這兒?你怎麼坐上了輪椅?你的腿怎麼了?還是你受了什麼傷?你的臉色,怎麼這樣蒼白?」
這一連串的問題——
讓崔向東先回答哪個?
不過。
崔向東卻能從她的本能反應中,看出她是發自肺腑的關心自己。
有些小感動。
兒時那些模糊的記憶,也在這個瞬間清晰了很多。
更是忽然想起了——
崔向東十歲那年,蕭家全家要搬離大院去軍區的前夕,苑婉芝曾經在院門口的黑暗中,輕輕擁抱了他,在他耳邊說過「小傢伙,快快長大,別讓阿姨等太久」的那句話。
那時候的崔向東,不懂苑婉芝為什麼和他說那句話,事後也就忘了。
現在他忽然想起那句話後,也懂了苑婉芝當年,為什麼對他說那句話。
無非是盼着他快點長大後,能迎娶蕭錯,給她當女婿。
可是。
「只能說我和豬豬,此生有緣無份。唉。」
崔向東暗中嘆了口氣。
迅速調整好心態,笑着對苑婉芝說道:「婉芝阿姨,我的腿沒事。我坐輪椅,是因為在香江協助韋指揮他們的行動時,一個大意被人在肝部刺了一刀。鑑於我和韋指揮一起,被送來了燕京,我也就被允許住在了這兒。」
他這個藉口,是方主任給他提供的。
方主任也說的很清楚,不能讓人知道韋烈還活着!
那麼崔向東當然也不能讓人知道,他給韋烈捐贈了骨髓和一小塊肝臟後,才搞得如此半死不活。
「我就說,你怎麼會住在這兒。你啊,怎麼這麼不小心?」
苑婉芝剛要再埋怨他時,忽然意識到了什麼,話鋒一轉微笑:「向東,來給你介紹下這兩位。」
她回頭。
抬手指着老者:「這就是襲人妹妹的父親,燕京秦家的秦萬勝秦老。這是襲人妹妹的大哥秦明道,也是天南省的書記。」
別看崔向東打小就在燕京長大,更是豪門圈內的一員,但此前書呆氣息十足,更是清高的要命,從不屑於認識圈內的那些大人物。
因此他既不認識秦老,也不認識秦老身邊的秦明道。
現在認識了。
看着早就年過古稀,卻依舊面色紅潤,雙眼炯炯有神,正在左手捋着鬍子,微笑着俯視着他的秦老;再看看滿臉親和笑意,沖他點頭的大舅哥。
崔向東忽然覺得很是尷尬!
自從得知自己一大好青年,竟然被老滅絕被動結婚的消息後,崔向東就多次的琢磨着,等辦完香江的事後,和秦老好好的談一談.
他希望秦老看在大家都是男人、得用命來維繫自己的尊嚴份上,能充分理解自己滿腔的憤怒。
最好是秦家主動提出,幫自己解除這樁註定不會幸福的婚姻。
只是現在,崔向東在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情況下,忽然和秦老面對面後,卻不知道該怎麼辦了。
是尊稱秦老為秦老呢?
還是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