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向東沒說話,只是冷漠的笑了下。
車子再次平穩。
苑婉芝依舊目視前方,輕聲說:「向東,難道你忘記了豬豬?忘記了我在青山的職務?忘記了,我乃燕京蕭家的家主?」
「你說的這些,我都沒有忘記。」
崔向東淡淡地說:「甚至,我每次見到每次想到你時,都會想到豬豬。都會想到十多年前,你們蕭家搬離大院的那個晚上,你曾經在大門外的樹蔭下,抱住一個孩子,悄聲告訴他「阿姨在等你長大」的那句話。」
苑婉芝的神經,隨着崔向東最後這句話,猛地繃緊。
可表面上卻神色自若:「你的記性,還真得好。怎麼,如果我傷害你前妻的話,你會怎麼樣?」
「我不會讓你身敗名裂。」
崔向東搖頭:「我真那樣做,不但會傷害豬豬,更會破壞我們的聯盟關係,讓對面那些人幸災樂禍,鼓掌叫好過後,再給予我最慘痛的痛擊。」
苑婉芝沒說話。
崔向東扭頭看着車窗外向後飛速倒退的路邊景色,說:「阿姨,靠邊停車,我有句很重要的話要和你說。我怕你會因那句話失態,發生車禍。」
呵呵。
苑婉芝無聲嗤笑,緩緩的把車子貼邊,熄火。
看着崔向東:「說吧。你是不是發現了阿姨,做過了哪件見不得光的事?才用這件事,來要挾我可利用你前妻,但絕不能傷害她。」
崔向東點上了一根煙。
依舊看着車窗外:「阿姨,你說如果我告訴蕭家二叔。就說他之所以對你不感興趣,是因為這些年來,他始終在毫無知覺的情況下,服用某種藥物。那你覺得,他會是什麼反應?」
砰!
苑婉芝的心臟狂跳。
白裏透紅的粉面,刷的蒼白。
猛地——
她一把抓住了崔向東的手,右手小指上的長指甲,好像短匕那樣,迅速刺進了他的皮膚內。
真疼。
崔向東的腮幫子突突了下,卻再次點上了一根煙,遞到了她的紅唇上。
她下意識的張嘴接住,用力吸了一口。
然後依舊握着崔向東的手,卻閉上眼,後腦靠在了駕駛座上。
心思電轉。
苑婉芝可以用腦袋來擔保,知道她秘密的秦老,以及對這個秘密一知半解的崔老,絕不會把這個秘密告訴崔向東。
那麼。
崔向東是怎麼知道,蕭天盡被她用溫水煮青蛙的方式,煮成了太監?
也不知道過了多久。
苑婉芝的心跳才恢復了正常,慢慢拿下嘴上的香煙。
香煙已經燃盡,長長的灰白色煙灰,撲簌了下掉在了她的衣服上。
她沒管,把煙頭放在煙灰缸內,問:「是誰告訴你的?」
崔向東回答:「我有個大哥叫韋烈。」
韋烈?
韋烈是誰?
他又是做什麼的?
苑婉芝很清楚。
也相信崔向東並沒有騙她。
「我明白了。」
苑婉芝再次點火啟動了車子,問:「那個錦衣頭子在臨死前,還告訴了你什麼?」
「再三叮囑我,一定要小心你。」
崔向東抬起左手,拇指按住在流血的右手手背:「他說,你是一個可怕的女人。」
呵呵。
苑婉芝笑了下,懶洋洋的問:「他沒有告訴你,我為什麼把蕭天盡,變成太監嗎?」
崔向東沒說話。
苑婉芝也沒有再問。
車子就這樣正常行駛,來到了大明湖的東門。
今天是周一。
大明湖這邊的風景雖美,卻沒有多少遊人,門前的停車位空了很多。
車子停下。
苑婉芝整理了下衣服,屈指彈了下上面的煙灰。
語氣陰森:「崔向東,阿姨不會傷害樓曉雅的。但也不要把阿姨逼到你的對立面去!要不然。」
她開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