啊。
你敢在數百上千人的注視下,拿槍頂住我的腦袋?
宋有容全身的神經,猛然繃緊。
「這種事,估計也就崔向東敢做了。就像當初,他當眾抽我的嘴巴那樣。」
看到這一幕的欒瑤想到這兒時,下意識的抬手,輕撫了下臉蛋。
「我這次,好像惹上硬茬了。也不知道我那個面都沒見的副省大伯,能不能鎮得住這個崔向東。」
雙手抱腿在地上哀嚎的董連發,見狀後小心肝怦然大跳。
其他人的心裏,在想什麼?
崔向東懶得管!
只是用槍口頂着宋有容的腦袋,語氣陰森:「蠢貨!要不是你假公濟私的,把這群大白天就敢偷看女工上廁所、被發現後還敢帶頭鬧事、公然襲警反抗的社會流氓招進來,並委以重任!酒廠的內部衝突,怎麼會這樣激烈?我縣局的兄弟,怎麼會受傷?」
「我——」
又怕又怒下,宋有容只說出了這一個字。
「明明是你個蠢貨,把酒廠給搞得烏煙瘴氣!卻在我不得不以雷霆手段來化解危機時,跳出來對我指手畫腳。我呸!什麼玩意。」
崔向東一口口水,重重吐在了宋有容的臉上。
宋有容——
崔向東縮回槍,轉身快步走到了董連發的面前。
單膝蹲下,手槍頂在了董連發的左腿上。
神色和藹,問還在慘嚎的董連發:「能不能,閉嘴?」
不能!
你敢開槍打我,我和你沒完。
你他媽的,死定了!!
董連發用更大的慘嚎聲,對崔向東傳遞出了這層意思。
儘管他意識到,他這次好像碰到了硬茬。
可他已經被打傷了啊。
他大爺是天東副省董仁勇啊。
難道他連大聲慘嚎的膽子,都沒有了嗎?
砰!
又是一聲槍響.
這次的槍聲,有些沉悶。
只因崔向東對着董連發的左腿開槍時,槍口是頂在他腿上的。
更是有力證明了,崔局其實也是個彈無虛發的神槍手!
「啊——」
董連發的哀嚎聲,猛地拔高。
右腿還在疼,左腿又來了。
這還真是舊情未了,新愁就來。
哎。
崔向東嘆了口氣,槍口頂在了董連發的眉心,再次問:「能不能閉嘴?」
董連發能不能閉嘴?
吱嘎一聲。
殺豬般的慘嚎聲,戛然而止。
「別和我頂着干!別說是你了,就算你大爺來了,也不行。」
崔向東站起來,掃視着董連發的小弟們,問:「能不能把瓶子放下,雙手抱頭,蹲在地上?」
能!
絕對能!!
相當的能啊——
六七個董副省的老鄉,沒有絲毫的猶豫,全都丟開酒瓶子雙手抱頭,蹲在了地上。
李峰帶人衝過來,掐住這些人的脖子,把他們按在地上,戴上了銬子。
「一個個的,就知道敬酒不吃吃罰酒。」
崔向東嗤笑了一聲。
掃視着在場的所有新老員工,問:「能不能,各自回到各自的崗位上?」
當然能!
眨眼的工夫,現場數百個上白班的員工,除了李有才等幾個中高層之外,其他人全都各司其職去了。
「處理這種突發事件,還得是秦襲人她老公啊。」
崔向東暗中感慨着,把槍隨手拋給了聽聽,走到了欒瑤的面前。
啪的一個立正。
崔向東匯報:「酒廠新老員工的矛盾衝突,已經被我乾脆利索的處理完畢。保證在一個月內,不會出現類似的事情。欒書記,尹縣長,我們還回去繼續開會嗎?」
欒瑤等人——
真不知道,該說什麼才好了。
說他沒有處理好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