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個女人握着手,開始了商業互吹。
其實也不是完全吹捧對方——
畢竟這兩個向來以美貌著稱的娘們,確實有着讓所有男人,都為之傾倒的獨特魅力。
上車。
兩個女人並肩坐在後座,司機小周啟動了車子。
「東北那邊的氣溫,現在很低了嗎?」
婉芝阿姨看了眼沛真阿姨的牛仔褲、小馬靴,有些驚訝的問。
沈沛真如實回答:「那邊的晚上,河水都開始結冰了。蛇兒之類的小動物,開始冬眠。松鼠等小動物,早就儲存好了過冬的糧食。除了麻雀之外,幾乎看不到別的小動物了。哦,邊境平原上也開始有野狼出沒,到處搜尋食物。」
「青山這邊還好些,但白天穿裙子的女人,也幾乎看不到了。」
苑婉芝說:「估計一場大風過來,再變天的話,這邊也會飄雪。」
這年頭的全球溫度,要比幾十年後低一些。
冬天來臨後趕上颳風降水天氣時,本來的細雨就會變成雪粒(俗稱沙叭啦子),打在臉上很疼。
在兩個女人的風花雪月聲中——
車輪滾滾的向前,一個小時後駛進了市家屬院。
「新的,沒誰穿過。」
苑婉芝把風衣掛在門後,從鞋架上拿下了一雙小拖鞋,放在了沈沛真的腳下。
「謝謝。」
沈沛真道謝後,一邊換鞋,一邊打量着屋子裏。
她以為,苑婉芝變成小寡婦後,住處肯定沒有男性用品。
有。
而且還不少。
鞋架上的拖鞋,掛衣架上的男士外套,案幾下的刮鬍刀等等,都很隨意的放在那兒。
她洗過手後,坐在了沙發上。
苑婉芝從廚房內,端出了晚餐。
「你的家裏,和我的家裏不一樣。」
沈沛真看着苑婉芝,忽然說:「我的家裏,除了煙味之外,就是女人的香水味。卻沒有,你家裏這種能讓人安心的陽剛氣息。」
嗯?
苑婉芝擺餐具的動作,明顯停頓了下。
抬頭看了她一眼,笑:「向東經常來,每次來了就下榻主臥。他呀,就是這個家的男主人。有男主人的家,當然會有男人的氣息。」
嗯。
沈沛真點了點頭,左手抬起拿着個東西,問:「這襪子,是他的吧?」
坐在她對面的苑婉芝,抬頭看去時,臉上的笑容隱去,
淡淡地語氣:「是。」
崔向東上次來這邊時,把襪子脫下來後,隨手把塞在了沙發縫裏。
這是男人的習慣——
害得婉芝阿姨次日給他洗衣服時,只找到了一隻,另外一隻就沒找到。
今晚卻被初來乍到的沈沛真,從沙發縫裏找了出來。
苑婉芝的心裏,立即彆扭了起來。
有誰第一次去別人家做客時,一下子就找到了男主人的臭襪子,並拿來說事?
「蕭家主,你不要多想。」
沈沛真把襪子放下,垂着眼帘輕聲說:「我想說的是,我從一走進這個屋子,就嗅出了他的氣息。我的嗅覺,格外的靈敏。就像我現在每晚做夢,都會被他粗暴的擁在懷裏那樣。」
苑婉芝——
愣愣地看着沈沛真,不知道該說什麼了。
坦白。
毫無徵兆下,徹徹底底的坦白。
包括自己從米倉兒小時候,就開始有了嗜血傾向;屁股上,有兩個金錢「胎記」;當初在邊境市,她怎麼差點捕殺崔向東;怎麼在沈家村成婚,度過了「唇友誼」的花燭夜;又是怎麼因米倉兒的破壞,導致婚姻破裂;她今天又是為什麼,給苑婉芝打電話來做客等等事。
沈沛真耗時足足一個多小時,才給苑婉芝說完。
期間。
婉芝阿姨瞪大一雙眼睛,直勾勾的看着沛真阿姨,徹底喪失了說話的功能。
好像在聽天書——
換誰,誰也會徹底傻掉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