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向東去南方賣魚時,樓曉雅堅決反對,卻讓老樓給他送去了全部的積蓄。
崔向東這次要敗家百萬(關鍵是淨水設備)打深井了,樓曉雅依舊是堅決反對,可照樣前來送錢了。
這讓崔向東很難辦。
收呢?
還是不收呢?
「你就不怕我賠個精光?」
崔向東拿起那張卡,問:「畢竟你們所有人,都不看好我打造深水井。」
樓曉雅很乾脆的說:「賠賺那是你的事。反正到時候,你得把這筆錢還給我。」
崔向東隨口問:「如果我還不起呢?」
「錢不夠。」
樓曉雅伸出舌尖,輕掃了下唇兒,小聲說:「肉來湊。一次一塊錢。七萬塊,那就是七萬次。」
崔向東——
娘的,都離婚了還在這兒亂勾人,這都是些什麼人啊。
實在受不了樓曉雅的媚態,崔向東起身快步走進了休息室內。
還有半小時就要開會了,他得把工裝換下來。
剛走進去,樓曉雅也跟了進去,並隨手關上了房門,咔嚓反鎖。
崔向東立即皺眉:「啥意思?」
「幫你解決一下。」
樓曉雅低着頭,抿了下嘴角。
「用不着。」
崔向東冷冷說了句,抬手把她輕輕推在旁邊,就要開門出去。
卻被她一把從背後抱住,用幾乎哭泣的聲音,哀求:「向東,就讓我幫你解決一下吧。放心,我不會髒了你的。」
「你現在可是有夫之婦了,不要這樣。」
崔向東輕聲說着,慢慢掰開她的手,開門走了出去。
儘管!
他已經知道樓曉雅的肚子裏,揣着的孩子是他的了。
更知道他連樓小樓都爬樓了,再爬個樓,也就那麼回事。
可他依舊邁不過那個檻。
前世數十年的悲憤、晦暗生活;那張樓曉雅親手起草的離婚協議,就是這個檻的組成部分。
如果他接受了樓曉雅的跪地解決,那麼他就等於背叛了過去。
這也是他受生理需要的強烈支配,能允許小矯情和他玩曖昧、能和樓小樓鬼混;卻實在無法接受樓曉雅的唯一原因。
「看在孩子的份上,我只會保護你一輩子不受欺負。」
會議室內,看着神色淡然,踩着黑色小皮涼鞋走進來的樓曉雅,崔向東心裏這樣想。
和樓曉雅一起進來的人,還有青瓷鎮的鎮長張建華,和分管漁業的副鎮長馬聰兩個人.
崔向東記得很清楚——
當初兩鎮發生大型械鬥之後,他允許青瓷鎮的黑魚,全都傾倒在彩虹鎮的活水溝內時,張建華等人是一種什麼樣的「嘴臉」。
現在呢?
看着站起來的崔向東,張建華先是苦笑了下,隨即快步走過來,雙手用力握着他的手,哆嗦了老半天,都捨不得鬆開,卻也一個字都說不出來。
只能說是一切都在哆嗦中——
本次會議是很正式的。
卻也因青瓷鎮的兩個領導的參與,變得不那么正式了。
「向東同志,昌海同志,各位。」
居中而坐的樓曉雅,雙手十指相扣放在桌子上,看了眼坐左手邊的崔向東,開門見山的說:「相信大家都很清楚,青瓷鎮的張鎮、馬副鎮為什麼來咱們彩虹鎮。」
大家紛紛點頭。
張建華立即拿出了兩條好煙。
滿臉略顯討好的笑容,給參會的彩虹鎮班子領導,每人丟過去了一盒。
求人嘛,就得拿出個求人的態度來。
不過。
當張建華看到大家紛紛道謝,卻沒誰吸煙後,雖說搞不到咋回事,卻也很識趣的,把剛抽出來的一根煙,又放在了盒子裏。
雖說大家都知道,張建華倆人為什麼來這邊。
可樓曉雅還是「很有禮貌」的樣子,請張建華給大家說明來意,並率先輕輕鼓掌。
掌聲四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