難道她真對崔向東有了那層意思？
襲人目送樓宜台款款出門後，秀眉微微地皺起。
但是。
襲人從強扭了崔向東的那一刻起，做任何事都會站在「崔家女主人」的角度上，來看待、分析事情。
只要是對雲湖崔系有利的人，崔主母就能睜一隻眼，閉一隻眼。
因此。
在這方面崔主母總能保持一顆平常心——
「如果我是大毛刷的話，那晚在被所謂的殭屍抬走深陷絕望中時，卻被崔向東所救，會是什麼反應？」
「尤其崔向東是正常男人，大毛刷的丈夫很讓她失望。」
「她都敢趁我睡着時，敢非禮了。這就足夠證明，她對正常男人渴望的程度，有多高。」
「那麼，當崔向東救她於極度絕望中，從中獲得了頂級安全感後，喜歡上他，好像也很正常。」
「我要不要給她開綠燈呢？畢竟她站在我的對立面。」
「如果我不能接受，那我該怎麼讓她明白，崔向東是她永遠得不到的呢？」
襲人忽然腦殼疼！
樓宜台如果知道的話，肯定會奸笑連連：「小樣，你的腦袋上早就被刷了綠漆，卻不自知。哎，真可憐哦。」
一點都不可憐的樓宜台——
回到辦公室內後，直接呼叫魔都陳家的掌門人陳老。
給陳老請安問好後，樓宜台開門見山：「爺爺，您還記得，我前幾天給您說過，那顆棋子相信某養豬專家的話，要大養豬的事嗎？」
幾天前的事，陳老當然記得。
樓宜台又把方臨瑜在剛結束的班子會議上，霸氣側漏的事，簡單講述了一遍。
陳老明白啥意思了：「台台，你這次給我打電話，是想建議我陳家，要高度關注崔向東的大養豬行為？最好呢，在我陳家子弟負責的區域，也創建大型養豬場。」
「是的。」
樓宜台點頭，語氣凝重：「我這樣建議的理由，其實很簡單。方臨瑜現在雲湖崔系的地位，絕對是重中之重。她卻為了支持崔向東大養豬，押上了自己的前途。那麼就證明，崔向東有很大的把握，確定豬瘟即將來襲。我們不管，他是怎麼判斷的。只說我陳家，可以在適當的區域，悄悄創建一批大型養豬場。」
陳老沒吭聲。
樓宜台繼續說：「豬瘟真要是來了，我們肯定會從中受益。如果沒來，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損失。」
陳老在那邊再次沉默半晌。
才緩緩地說：「台台，這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。我陳家如果大養豬，就等於在配合崔向東。無論豬瘟是不是來襲，我陳家都會遭受盟友的詬病，甚至會成為笑柄的。」
「爺爺！話不能這樣說。」
樓宜台連忙說：「如果豬瘟真的來襲，我陳家所控區域的負責人，都會從中受益匪淺的！在絕對的利益面前，別說是盟友的嘲笑了。說句不好聽的話，盟友又算個什麼東西？」
這話說的——
無比正確！
在絕對的利益面前，盟友好像還真算不上啥東西。
「呵呵。」
陳老淡淡一笑：「台台，你能確定豬瘟來襲嗎？你知道如果大養豬，得牽扯多大的精力嗎？如果失敗了，我們不但會遭受嘲笑，各區域負責人的威望，勢必會遭到打擊的。」
他說的也很對。
但樓宜台還是想爭取下。
陳老卻輕輕掛斷了電話。
他這個不說再見就結束通話的動作，代表着什麼？
代表着——
陳老為樓宜台，竟然因為一個養豬戶的可笑預言，就蠱惑陳家大養豬的建議，相當不屑，甚至不滿！
樓宜台拿着電話，靜靜的看着窗外，渾身湧起了說不出的無力感。
天近黃昏。
夕陽萬丈——
這是江南，商家！
傾雲閣內。
只有站在窗前的商老，和坐在案幾前表演茶道的商皇。
夕陽，真美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