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年頭,在優越感這方面,有三個比較明顯的現象。
港台的看不起內地的,城裏的看不起農村的,當官的看不起經商的。
燕京崔家二代中,有四個男丁兩個女兒。
六個二代全都成家立業。
其中的崔家男丁老二,也就是崔向東的父親,因性格浪漫熱衷於詩和遠方,對仕途沒有任何的興趣,也被崔老視為了最沒出息的一個兒子。
不過也正因為崔二不是個當官的料,崔老才讓他迎娶了蘇家的大小姐,也就是崔向東的母親,算是官商聯姻。
可以毫不客氣的說!
崔家子弟能在仕途上,不被金錢物質所迷惑犯錯,那都是因為蘇琳這個崔家的「斂財使者」,立下了汗馬功勞。
按說蘇琳的地位,在崔家應該很不錯。
結果卻不是這樣。
蘇琳在崔家四個二代兒媳婦、兩個女兒中的地位,最低。
只因她的三個妯娌,和兩個小姑子,在仕途上都有着一定的地位。
她們也都覺得,換做別的女人嫁給崔二,也能為崔家一大家族,提供這樣好的物質生活。
商賈之女而已!
在當權者的眼裏,還真沒多少地位。
再加上蘇琳和崔二的獨子崔向東,又是個愛美人不愛江山的貨,蘇琳這些年來所受的委屈,崔向東沒有重生之前,從沒有體會到。
「不為別的,就算是為了我媽,我也要在仕途上做出一番成績,讓那些人看看。讓我媽在崔家,抬着頭的做人。」
崔向東躺在床上,閉上眼後低聲自語着,慢慢的睡了過去。
凌晨一點。
鬧鐘準時大叫了起來。
酣睡中的崔向東,立即翻身坐起,打開了枱燈。
夏天最大的好處,就是起床穿衣迅速。
不像寒冬臘月里,外面能凍死狗,只想讓人躲在被窩裏,能多賴床一分鐘,就是一分鐘。
他簡單的洗漱完畢過後,快步走出了客廳。
西屋門口。
昨晚回房後就沒怎麼睡着的閔柔,早就抱着熟睡了的嬌嬌,站在那兒等待多時。
西鄰隔壁的院子裏,也亮起了燈。
很明顯。
定好鬧鐘的老樓也起來了。
「把孩子給我,你鎖好大門。」
崔向東把嬌嬌從閔柔懷裏接過來,隨口囑咐了她一句。
西鄰門口。
從小就沒出過青山市的老樓,就像所有第一次出遠門的人那樣,很是興奮,甚至還有些緊張。
看着白襯衣,黑褲子,棕色皮鞋的老樓,崔向東打趣道:「嘖嘖,很是一表人才嘛。再把頭髮上打上摩絲,紮上領帶,戴上一副金絲眼鏡,說你是三十五的大學教授,都會有人信的。」
老樓頓時眉開眼笑:「是嘛?」
「不信你試試。你真那樣子的走在大街上,我保管你能迷倒萬千三旬小少婦。因為你在她們的眼裏,你就是庫存多年的陳釀,喝一口就會醉了。」
崔向東打趣到這兒時,才發現樓曉雅就悄悄的,站在遠門後的陰影內。
當着前妻的面,這樣調侃剛離婚的前岳父,感覺有些怪怪的。
還有些小尷尬。
咳!
崔向東咳嗽了句,不再理會被誇的飄飄然的老樓,抱着嬌嬌走到了樓曉雅的面前。
穿着黑色睡衣,踩着塑料小拖鞋的樓曉雅,抬起了右手
她卻不是在接孩子,而是把一張卡遞了過來。
這張卡,是秦家賠她的那十萬塊。
「你帶着。」
樓曉雅低聲說。
「不用。」
崔向東怎麼可能,會收下樓曉雅用屈辱換來的錢?
樓曉雅皺眉,聲音更低:「你嫌這錢髒?」
「我不懂你的意思。」
崔向東真心不想和樓曉雅,談論這筆錢的髒不髒的,把嬌嬌遞到了她的懷裏。
樓曉雅下意識的,接住了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