錢悅平復了一下激動的心情,進主屋遠遠地看了一眼錢香,看錢香臉色還算好,這才有空去看孩子,剛出生的小娃兒紅彤彤、皺巴巴的,一點也不好看。
錢悅告知了錢山錢香沒事的消息,讓他照顧好幾個小的,才轉身就被楊氏堵住,問包紅封的紅紙有沒有。錢悅於是去拿紅紙,又去取了一匣子銅錢,自己包了起來。錢香這一胎既不是頭胎,又不是長子,不好大辦,只是給來幫忙的幾個嬸子並穩婆老大夫各包九文錢,也不能落下女學的門房和弄琴。錢悅又在每個紅封里另放了一錢銀子,以示感謝。
錢的事不好讓錢村長家的人過手,於是錢悅領着錢山挨個上門給紅封。等轉悠一圈回來,天也黑了,謝老大夫和謝婆子也告辭回家去了。吃完飯,開始思考錢家人的住宿問題。
如今這個院子是兩進的。有十一間屋子,前院一間東屋作錢香和錢全的主屋,一間正堂,一間西屋待客用,一間廚房,一間庫房,一間書房,一間客房,後院東西各兩間屋子,錢悅住西邊第一間,錢山幾個住東邊第一間。
屋子多,倒也好安排,錢木住前院空置的客房,錢老太帶幾個兒媳婦住後院東邊第二間屋子。
留下馮氏守着錢香,其他人累了一天,好容易落下心,都困得不行,各回各屋睡覺去了。
錢悅卻是睡不着,回屋鎖上門,關上窗,各屋都盤了火牆,也不冷,於是脫了狐裘,整整齊齊地疊好,放進了一個大箱子裏。
這個大箱子是錢悅父親留給錢悅的,外表看起來很普通,只是很大而已,裏面卻是別有洞天。
在箱子底部有一個暗格,十張面額五百兩的銀票就躺在裏面。
夏耀祖知曉人心易變,明面上給錢全一千兩作為錢悅的嫁妝,其實那錢是否是嫁妝全憑錢全的良心,給出去了就沒想着再要回來。
夏耀祖又額外給了錢悅一些銀錢傍身,因為錢悅這些年花用不多,錢全就以為不過是百十兩的零用,並未放在心上。
錢全平日給錢香做家用的錢都不只百十兩了,不過是錢香節儉慣了,總不捨得花用,於是家裏的大件都是錢全添置的,平日裏的家用錢悅也能過手。不然錢全掙這麼多錢,難道是為了家裏人過苦日子的嗎?
後來那一千兩的嫁妝交予錢悅自己保管了,兩張薄薄的五百兩銀票,錢悅就鎖在妝奩里。
錢悅從未想過錢全會將那一千兩的嫁妝還給他,所以錢全將銀票給錢悅時,錢悅還愣了一會兒。
過後幾日錢悅感覺錢全和錢香看自己的目光有些不對勁,好似可憐,又好似欣慰,過了好久錢悅才反應過來,錢全以為自己六歲便來了錢家,幾年時光忘了前塵往事了。
錢悅好一陣無語,不過也沒說破。
除了那明面上的「一千兩」外,夏耀祖私下裏還給了錢悅兩萬五千兩。
兩萬兩的嫁妝,其中一張五千兩的銀票,十張五百兩,五十張一百兩,六十張五十兩,還有兩百兩的金子。
五千兩的零用,二十九張一百兩的銀票,兩百兩的黃金,一百兩的白銀,錢悅自己只動了十兩白銀,換成了碎銀子和銅板,零花用。
後來錢悅的繡品能賣出些價錢,不僅補上了動用的白銀,還能給自己賺些零用錢。
加上錢全「還」給錢悅的一千兩,錢悅現在光是現銀,就有兩萬六千兩的身家,足夠錢悅當個小富婆了!
夏耀祖留給錢悅的兩個大箱子裏面,有頭面首飾,有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,有古玩字畫,等等。都是錢悅父親走南闖北,看到好的就給錢悅買下來留着,將來當嫁妝用的。
錢悅父親給錢悅錢的時候很小心,其中一個箱子底部的暗格有十張五百兩的銀票。頭面首飾中有一隻用普通木頭雕出來的梅花簪,裏面是空心的,放着一張五千兩的銀票。還有一個精巧的妝奩,裏面放着一套翡翠首飾,也有暗格,許是哪個能工巧匠做出來的,放着十張一百兩的銀票,其他銀票也是分散在各處。
第八章 錢悅的小金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