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梨花還不知道,2月14日是情人節,更不知道,在兒女們就讀的一中校園外的一排門店那裏,什麼時候開了一家花店。
每次只是在開學這天,她帶他們去學校報名交學費。
因為是千禧年,范梨花今年大四快畢業的妹妹范玲麗沒去打寒假工,住在她家,等3月12日回寧南大學開學再走。
2月29日上午,范玲麗跟着范梨花去一中給宋欣欣姐弟倆報名交學費。
從學校出來,在十字路等紅綠燈時,范玲麗扭頭瞥了眼校園後門的一排門面,搖了搖范梨花的胳膊,「姐,我們去那裏看看。」
一中校園後門緊挨着的是一牆之隔的區幼兒園,幼兒園的旁邊是廢棄的電影院,旁邊是一個小型的花鳥市場。
范梨花很少走這邊,就和妹妹想走一走。
一中校園後門這排門面共九間,每間店鋪面積二十平米,縱深長。
走過兩家賣報刊的店,一家修摩托車的店,一家理髮店,兩間打印店,兩間包子店,最後一間店在後門邊上,是一家叫「紫藤花店」的鮮花店。
店門外牆上貼着「門面轉讓」的紙,店裏坐着兩個女人。一個四十多歲,一個二十多歲,像一對母女。
店內左側立了一個三層鐵架,一層四個鐵圈裏放了白色漏斗型塑料花桶,靠里擺了一個四層梯形的木架面向店門,整個架子上鋪了綠色綢布,每一層擺了兩個白色漏斗型底座塑料花桶,花桶是空的。右邊擺放着一個四層內格的玻璃柜子,柜子下邊裝了兩個左右推拉門,門口內側擺了一張70公分高的長條桌,上面擺了剪刀,膠布台,各色各樣的絲帶,和一摞零散的各色包花紙。
不過,看她們這情形,廣告貼出有幾天了,還沒等到合適的要家。
范梨花的花店夢瞬間被點燃了。
她走進去詢問:「你這店要轉讓?怎麼轉?」
母親是個很瘦的女人,面相看起來凶,她將范梨花上下掃了一眼,才說:「你真想要嗎?」
范梨花想先探一下,「價格合適就要。多少轉讓費?」
「七千,還有兩個月房租在裏面。」女兒接過話說,「店裏的東西都給你。」
范梨花走進來看了下她說的東西,柜子桌子凳子架子花桶和工具,置辦起來也要大幾百,不知門面費多少一個月。
「門面是哪裏的?多少錢一個月?」
「門面是一中的,五百一個月,半年一交。」女兒說的。
她們在說話,范玲麗則去桌子上翻起了一本包花束的書。銅板紙印刷的彩色圖片和文字說明,像畫冊一樣又大又厚的書。
范梨花看得有些動心了。這邊不是主幹道,但周邊有一個中學一個小學還有一個幼兒園,再前面五百米就是三醫院,又在丁字路口,人流量大,出行很方便。
「看店面位子也好,怎麼不做了呢?」
姑娘臉色冷冷地說道:「要就要,問那麼多幹什麼?」
范梨花被她嗆了一句,感到不好意思,自己的確問得憨,人家未必會說不繼續開的原因。
「想轉啊,少點錢就轉了。」
「不能少了,兩個月租金就是一千,這個得給我。」還是姑娘說話,她媽媽好像很生氣的樣子,神色比女兒還冷。
范梨花的心裏也不知為何,就鐵了心想盤下它。能砍點錢下來就砍,沒砍下,七千塊錢盤一個店也不貴,還留了點東西。
「六千可以嗎?我可以馬上交錢。」范梨花一咬牙一跺腳,衝口而出這句話。
她媽媽鬆口了,「可以。」
女兒拿冷眼橫着母親,「可以什麼呀?」
「不轉?你要拖到什麼時候?」
「我」女兒突然住口,轉頭對范梨花說:「六千就六千,轉給你。」她從挎包里拿出租賃合同,「合同在這裏,你看一下。交了錢,我帶你去學校後勤科辦手續。」
范梨花沒想到這麼順利,心裏那叫一個高興。立刻從錢包里拿出一張銀行卡給范玲麗,「去工行給我取六千五來,密碼是我的生日。」
范玲麗去取錢了,轉讓的事談妥了,這個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