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承風眉頭緊鎖,思緒飄忽,仿佛回到了西京洛都那熱鬧喧囂的詩會。
熱鬧是他們的,他卻完全沒感覺到一絲寬慰。
他只記得詩會門口,那些守衛趾高氣昂地收受賄賂,將寒門學子拒之門外。
寒門?可笑!
這世道哪有什麼真正的寒門?不過是些被權貴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可憐蟲罷了。
「宋卿,」李承風突然開口,語氣意味深長,「朕想起在西京洛都,那詩會門口,守衛們竟然明目張胆地收受賄賂,真是荒唐!」
「朕看這科舉選人制度,怕是早已腐朽不堪,藏污納垢!否則,那些守衛哪來的膽子如此囂張?
他走到御案前,拿起一卷奏摺,狠狠地摔在桌上。
「每年科舉,朕都希望能選拔出真正的人才,為國效力。」
「可如今看來,這科舉,倒成了某些人斂財的工具!」
宋澤林嚇得一哆嗦,他明白,陛下是真的動怒了。
李承風深吸一口氣,壓抑住心中的怒火,他明白,問題的根源在於科舉制度本身。
他背着手,在御書房裏來回踱步,思忖着對策。
片刻之後,他停下腳步:「傳朕旨意,召集各省及京城的寒門學子進京,朕要親自接見他們!」
宋澤林略一思索,便明白了李承風的用意。
科舉制弊端日益顯露,已經到了不得不改的地步。
李承風此舉,是想借天下學子的口,為改革科舉造勢。
「臣遵旨!」
……
十日後,劉震山的奏摺如期而至。
李承風在御書房中閱覽,嘴角勾起一絲冷笑。
他提筆批覆,直接駁回了劉震山的請求,並修書一封,好言安撫。
信中儘是些「安心鎮守西京,朝廷離不開你這位平西王」之類的場面話。
劉震山收到這份批覆後,看着那封信久久不能平靜。
他沒想到李承風會拒絕!
按理說,他主動申請上交兵權,就相當於告知李承風,這個平西王他不幹了。
這和李承風一直想要剷除他的想法相符,應該高興得欣然答應才對。
現在不但嚴詞駁回,還給自己吃了顆定心丸。
他越來越看不透這位年輕的帝王了。
「外祖父,您這是怎麼了?」
一旁的李承昊見劉震山臉色陰晴不定,十分不解。
待到他看了那奏摺和李承風的書信。
「哼,這小皇帝,一定是怕了!」
李承昊一臉的不屑,「他一定是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,現在知道後悔了!」
劉震山看着李承昊,心中卻也有些動搖。
「我原以為李承風能上位,並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。」
除去當初起兵逼太子退位,李承風一戰成名。
登基以來,他並未完成一件大事,相反還一再順應朝中諸臣。
李承昊聞言不以為然:「外祖父多慮了。」
「他不過是有宋澤林和鎮國侯何盛的扶持!真到了我們起兵時,他一樣鬥不過外祖父您。」
「承昊啊,」
劉震山開口了,聲音低沉得像一口古井:「你說得…或許有些道理。」
「外祖父,這小皇帝乳臭未乾,不過是仗着何盛和宋澤林那兩個老東西撐腰罷了。」
李承昊臉上浮現出得意之色,仿佛自己是一位運籌帷幄的智者:「真要動真格的,他還能翻了天不成?」
「話雖如此,我們也不能輕敵。」
「這李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