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回了她一個淡淡的笑,接着問道:「今日下午,顧子離有來過嗎?」
「來過。」
採薇啐了一口。
「在您昏迷大約半個時辰後,他才過來,還虛情假意的帶着府醫過來檢查呢,那時您還在昏迷中,他盯着您看了好久好久,也不知道在想什麼?」
我沉思兩秒,嗤笑道:「我知道!」
「真的假的?」採薇歪着腦袋,憨笑道:「您又不是相爺肚子裏的蛔蟲,怎會知曉?」
「嘿,小丫頭,質疑你家夫人?」我挑眉,道:「咱們打賭?」
她想了想:「賭什麼?」
「你輸了,就大罵顧子離是混蛋,若我輸了,珍寶閣的一套首飾!」
「成交!」她眼睛一亮,爽快答應。
我哼哼兩聲,分析道:「以我對他的了解,他一定會先發制人,懷疑這,懷疑那,企圖將責任推給女人,這招不行,那他就會開始虛情假意的求饒,有可能還會跪下,扇巴掌,和狗叫一樣發毒誓,若是這也行不通,那完了,他要開始變態囚禁了!」
話落,一束束燈籠向我的小院駛來。
等他們走近,我才得以看清,顧子離快步走來,他身後跟着一身粉裙的媛娘,最後面還跟着一大群府兵。
其中的兩名府兵壓着青竹。
好大的陣仗!
我目光毫無波動,如同冷鐵一般,不摻雜一絲情感。
顧子離雙目晦暗,「夫人,我來賠罪了。」
說完,抬手示意府兵,將青竹抬上前來。
「這賤婢在湯里下了春藥,讓我神志不清,誤將他人認作夫人,以至於犯下大錯。」
「夫人,奴婢冤枉啊!」
青竹打死不認,跪下扯住我的裙擺,哭着解釋:「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,說不定,說不定是府中其他丫鬟覬覦相爺,才偷偷在湯中下藥,不慎被奴婢拿走,還請夫人做主啊!」
「哦?」我向前一步,從她手中拽出裙擺,淡淡的望向顧子離:「青竹說她冤枉,不知相爺,可有證據?」
他嫌惡瞥眼青竹,旋即命府兵將一托盤遞上前,隨後拿起上面的藥包道:「夫人,這是從青竹房間搜出來的,絕無造假,她將此藥放入你喝的雞湯中......」
說到此,他忽然停頓,眸光複雜的看向我,唇瓣囁嚅,欲言又止,一副想問,但又害怕聽到結果的糾結模樣。
那表情,屬實是拿捏到位了,看來,這一波實際是沖我來的。
如他所願,我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一般,訝然道:「難怪我喝了雞湯以後,便覺得渾身燥熱,原來是中了藥。」
顧子離雙眸一暗,「那夫人你有沒有......」
「相爺慎言,女子名節最是重要。」
我冷眸瞪他一眼,嗓音清潤:「從宴會上出來,我便察覺到身子不對勁,回房後第一時間泡入冷水中,叫採薇去請來了府醫,一番治療,這才將解了那燥熱。」
沉思兩秒,顧子離招來兩名府兵,「你們去,把府醫拖過來。」
我冷眼旁觀,對他的猜忌毫無意外。
我說的一切都有跡可循,他要查,又能查得出什麼呢?
半炷香的時間,府醫來了,大致說了經過,顧子離難看的臉色變得驚訝,轉而又愧疚起來。
「夫人,對不起,是我誤會你了,我也是擔心你被人欺負了去。」
呵!
懷疑我給他帶了綠帽子就直說,何必虛情假意,叫人聽着怪噁心的。
我勾唇,暗暗嘲諷:「相爺說的在理,我解完毒,也擔心你被別人佔了便宜,才折返回宴會中,不想竟跟着佳慧郡主瞧見了那一幕......」
「夫人,我對不起你!」
他那雙墨黑的眸子深深的望着我,仿佛真是對我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,而心存愧疚。
「相爺何錯之有?我這身子,都開始吐血了,只怕時日無多,早些時候就想尋一人照顧你,照顧孩子們,如今,你一下子有了兩人伺候,倒是了卻我一個心愿,這下,我也能走的安心些。」
第39章 男人開始發誓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