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的人甚至是笑得直不起腰來,這魏舒連這個都不懂,還敢說自己博覽群書?
什麼才女?這不是笑話是什麼?
容枝枝這個問題,實則也就是撞運氣問問看罷了,因為她從前讀書的時候,實則也覺得有些句子,不大容易理解。
想着魏舒這樣的江湖兒女,從小學的更多的,約莫是武功和劍術,而非是琴棋書畫,便隨口試探,沒想到對方竟是又露餡了。
王瑾睿捂着自己笑疼的肚子,開口道:「小爺若是這樣與夫子解釋,怕我母親早就將小爺打死了……」
可別瞧不起他們紈絝子弟,紈絝子弟也是通六藝的,雖然不精,但都懂一些。若完全不懂,那不叫紈絝,叫潑皮無賴。
可現在這魏舒知道的比他還少,卻要什麼第一才女的名頭,這不是平白叫人笑掉大牙?
魏舒見着眾人這樣的反應,還有他們落在自己的身上,輕視又嫌惡的眸光,心內漸漸涼了下去。
知曉自己今日怕是完了!
姬紓徹底青了臉:「魏舒,你還有什麼話好說?我當你還真的是個才女,才高看你一眼,卻不想你竟是如此下作的小人!」
到底是什麼才女,會連《大司命》都譯不出來?
魏舒:「公主,小女子,小女子……」
她很想說一切只是一個誤會,很想說自己雖然不懂容枝枝說的那些,但是自己就是會作詩。
可是再想想,先前說自己作詩有靈感,除了做夢,就是因為博覽群書的,也是自己!
現在又說自己根本看不懂書,這不是前後矛盾?
到了這會兒,她算是明白了,難怪容枝枝方才,一直不怎麼說話,這個女人就是在等自己自亂陣腳。
等自己說出一些對自己不利,又難以挽回的話,一條一條地抓住自己所有的破綻,再一擊殺之!
王瑾睿:「還想狡辯啊?坦白從寬,抗拒從嚴的道理你都不明白嗎,魏大才女?你可別是偏要裝什麼才女,把自己裝死了啊!」
他的「魏大才女」四個字,念出來的時候,充滿了譏諷的意味,刺得魏舒覺得自己面上都有些痛。
可事已至此,她也明白,自己裝不動了,一會兒容枝枝若是再說出什麼辭賦要自己解釋,自己又解釋不出來怎麼辦?
認命的她,艱難地道:「是小女子的過錯,是小女子撿了一本詩集,說有許多詩詞,都來自另外一個時空……」
「小女子一時糊塗,想着既然這世上,沒有其他人知曉那些詩詞,那小女子就說是自己的,想來也是無人知曉。」
「都怪小女子一時間虛榮,做了錯事……」
容枝枝聽到這裏,淡聲問了一句:「詩集?那如此說來的,你先前那兩首詩,確實不是同一個人所作了?」
魏舒哭喪着臉,搖了搖頭:「不……不是!」
與她一開始的得意自滿不同,此刻她的模樣,狼狽得如同一隻喪家之犬。
容枝枝不緊不慢:「若是與這詩集中的文豪相比,容枝枝的確遠遠不及。」
她不知道自己二十年之後,有了更多的閱歷,是否能與那些人比肩,可只是眼下,必是比不上的。
沈硯書:「莫說縣主不及,普天之下,便是那些大德、大儒中,也沒幾個人能可比擬。」
眾人點點頭,都十分認同,若不是如此,他們一開始聽魏舒念出來的時候,便不會那般驚嘆了。
只是沈硯書又沉眸,問了魏舒一句:「你說這些詩詞,來自另一個時空?」
作為攝政首輔,他對這種東西的敏銳度自然是更高,不清楚所謂的另外一個時空,是否會對大齊造成威脅。
魏舒點點頭:「對,那書上就是那般寫的……但並沒說那個時空在哪兒,也沒說兩者之間如何連接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