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硯書掃了一眼乘風,冷聲吩咐道:「送容二公子回府。」
乘風:「是。」
容世澤急了:「什麼意思?」
乘風過來便拎起了他的後領,開口道:「二公子,你還是先回去吧,你看你這身上濕漉漉的,夜間風大,若是受涼病了,可如何是好?」
容世澤掙扎道:「受涼了也是我的事,不用你們操心……」
乘風:「那可不行!你可是我們相爺未來的小舅子,相爺怎麼能不操心你的身體?」
「不過,你要是願意跟縣主斷絕關係,那我們相爺就不管你了。你斷不斷嘛?」
容世澤沉默了,他自然是不想斷的。
他想與乘風過兩招,可就像是三歲孩童在對戰一個大人,最後被乘風拎着像風箏一樣,一路「放」回容府去了。
他嘴裏還不服氣也不甘心,衝着容枝枝道:「你看明白了吧,相爺就是不想你與娘家走得近,還要把我送走,他就是在挑撥……」
容枝枝煩躁之間,沈硯書乾脆抬手,捂住了容枝枝的耳朵。
容世澤便只剩下口型在叭叭叭,說了什麼,容枝枝是半句沒聽清。
等容世澤徹底從她眼前消失。
沈硯書才收回手。
容枝枝誠心說了一句:「相爺幫了大忙!」
她當真是覺得,多看容世澤一眼,多聽他說半句話,都是對自己莫大的折磨。
也不知道對方到底在想什麼,明明三擊掌都擊了一半了,竟然還會反悔。
這令容枝枝心內只感可惜。
沈硯書看出她心情不佳,倒開了一句玩笑:「只要枝枝莫要當真相信他的鬼話,誤以為本相在你們之間挑撥便是。」
容枝枝捂住眼睛:「相爺,別說了!」
真的,容世澤這個弟弟,如今當真是令她覺得很拿不出手,丟人得很,容枝枝有時候甚至荒唐到想將他塞回王氏的肚子。
就在此刻。
九禪台上的鐘聲響了。
有小和尚揚聲提醒:「施主們,子時將近,要放河燈的還請及時,再晚就來不及了。」
容枝枝看着自己手裏的河燈,長長地嘆了一口氣。
她的願望被容世澤丟進了河裏,她今日算是白忙。
見她神情低落,沈硯書將自己袖中的紙條,遞給了她,語氣清冷:「不如用本相的願望吧。」
容枝枝一愣:「啊?」
今日這是怎麼回事?一個兩個的,都希望自己拿他們的心愿去許願。
容世澤犯傻很正常,但沈硯書不該是如此離譜的人。
想着她問了一句:「相爺許了幾個願望?」
難道是對方帶了兩個願望出門,他自己的河燈不夠裝,左右自己的願望也被扔了,不如幫他放了?
如果是這樣,事已至此,容枝枝也是樂意幫忙的。
沒想到,沈硯書卻道:「就這一個願望,在你手裏了,你打開瞧瞧,心情或許能好些。」
這話倒是引起了容枝枝的好奇心。
便立刻展開了紙條,只見上頭寫了一行俊雅的字:願枝枝所求,皆能如願。——沈硯書
容枝枝愣住,難以置信地抬眼看他。
原來,他帶來的願望,只是希望她心愿成真。
沈硯書摸了摸鼻子,偏過了頭,有些不敢看她,只淡聲道:「將它放進你的燈里,相信許願的效用是同樣的。」
只是本該是他們一個一盞燈,兩個人為容老太君祈福,如今被容世澤鬧得只剩下一盞了。
容枝枝聽見自己低聲說了一句:「多謝。」
便忙是將紙條放進了河燈,目送它隨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