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她如此說,容枝枝便已是明白,對方的來意了。
公孫氏開口道:「你到底是我兒喜歡的人,我也不想將話說得太難聽,點到即止就可,你覺着呢?」
她倒不是因為這個不說太難聽,而是因為自己方才那句,已經就不算好聽了。
她擔心自己說太多難聽的話,叫兒子知道了,兒子不與自己善罷甘休。
她心裏還是懼怕沈硯書的。
容枝枝輕聲道:「我明白了,相爺今日送我不少東西,還請夫人悉數帶回。」
話音落下,她看了一眼朝夕。
公孫氏麵皮微微一抽,長子送來的禮物,她還真的不敢貿然帶回去,只是沒一會兒,見着那些禮物之後……
她滿心的擔憂,立刻消失了。
硯書這是給容枝枝送的什麼?禮物連季節都送得不對,足見硯書對她也並不上心嘛!
她還擔心這事兒叫硯書知道了,會與自己鬧起來呢!
這下可算是安心了。
她起身道:「縣主,你是個識時務的人,老身很是欣賞你。」
「既然這樁婚事不結了,這禮物老身便先帶回去了,省得縣主瞧着睹物思人,有些不該有的心思。」
「老身今日要辦的事情已了,便先回去了。」
容枝枝:「夫人請。」
她半分留客的意思都沒有,也沒有與公孫氏說什麼難聽的話,人家作為母親,瞧不上自己二嫁之身,實則也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。
與謝氏並無什麼不同。
只是對一個登門來羞辱自己的人,她也無心招待,更給不出什麼好臉色。
公孫氏遣人帶着東西離開。
門外便傳來了嗤笑聲。
接着容枝枝便見着了容姣姣,還有容怡和容玉三個人,這三人也不知是什麼時候到的外院,更不知聽了多少。
但想來也是知道了一個大概。
容姣姣進門便奚落道:「哎呦,我還以為大姐姐真的要嫁入高門了呢,沒想到還是遭人嫌棄啊!」
「真可憐!聽母親說,相爺實則也沒將你當回事,但凡他用心幾分,想來也不會拿夏日裏的東西來送你。」
「怕不是夏日裏,給誰準備了物件沒送出去,便拿來打發姐姐了吧?你叫沈老夫人將東西拿走了也正好,省得瞧見了,日日覺得刺目!」
朝夕氣壞了,很想說明那禮物不是那麼回事。
可話到嘴邊,如何說呢?自己又沒個證據證明相爺的用意,真的說出來,三姑娘說不定說她們是在自作多情。
於是便生生噎住了。
容枝枝倒是淡然地瞧了她一眼:「三妹妹今日怎就出來了?父親叫你抄寫的經書,你已經抄完了?」
容姣姣臉色一變,恨恨咬牙,容枝枝這個賤人,是明白如何打蛇打七寸的。
自己近日裏受罰,這絕不是一件光彩的事。
她青着臉道:「兩個族妹來做客,我自是應當出來招待的,畢竟她們也不喜歡大姐姐你,不是嗎?」
容枝枝:「哦,那祝你們玩得開心。」
容姣姣譏諷道:「我們自然是會很開心了,就是不知道大姐姐你還開不開心得起來呢!」
「想來大姐姐你心裏也有數,父親近日裏對你的好,同相爺想娶你這件事情脫不了干係。」
「如今這樁婚事想來是不能成了,我倒是要看看,日後你在這府上,還如何耀武揚威!」
容枝枝依舊不動聲色:「我便是不嫁給沈相,我也是正二品的縣主,三妹妹你呢?」
容姣姣:「你……」
她再次被堵住了。
容怡沒好氣地開口道:「難